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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了花清迈那事后,花清远把自己的汽车,连同司机都留到了天津,方便程蝶衣用。

他自己来往天津与北平之间,通常都是坐火车的。用他的话说,反正占的也是日本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他用火车票,不花钱的。

花清远瞧了一眼左右无人,用他自己的唇,碰了碰程蝶衣的唇,“谁说我要应酬了,好久没见你戏台上的样子,准备搭个边座,喝口热茶,赏赏花儿。”

此花非鲜花,指得是花旦。过往,花清远惦记程蝶衣的时候,没少用这招,基本是他追求程蝶衣众多手段里,比较稳成的一个了。

程蝶衣还了他一个白眼,这天还没黑呢,就睁眼睛说瞎话了,什么叫好久没有看到他戏台上的样子了,明明前几天,还听他唱过一场《游园》呢。

两个人坐到汽车里后,程蝶衣忍不住柔声劝道:“那老板那人,看着瓷实,其实……胆子挺小的,你吓吓他就是了,别吓得太厉害了,一班子老小,还等着他张罗吃饭呢。”

花清远摆手道:“怎么会,冲着蝶衣你的面子,我也不能难为他啊,何况,我还答应我二姐,不管他们两个之间的事,让我二姐自己拿主意。”

花清远说得很真诚,但和他一个被窝也钻了好几年,程蝶衣哪里会信。该说的他都说了,那老板自求多福吧。

到了戏院门口,程蝶衣先下了车,在戏迷的夹道声中,先进了戏院,入了后台。花清远等着戏迷们渐渐散去后,他才从汽车里出来,进了戏院后,上了二楼。

如今看戏院子的,还是原先北平大红门戏院的那伙。

大红门戏院半歇业的时候,花清远也一直养着他们几个来的。等着天津这边办得有了声色,立刻把他们拉了过来。

——花清远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他只是不想三癞子他们这伙人,寻不到生计后,入了背途,做了汉奸。

三癞子见着花清远来了前台,浑身的细胞都绽开,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多长时间,他才有这样一次机会,当然是抖着手脚地讨好着。要知道花清远平时来天津小住,送程蝶衣来戏院,都是去后台的。

“六少爷,您往里面请,早知道您过来,那好位置就给您留着了,如今二楼就剩下左侧一个雅间了。”

三癞子从前面给花清远开路,往二楼引着。

花清远不在乎坐在哪里,有个清静的地方就行,“给爷沏壶铁观音来,什么都省了。”

三癞子连忙点头应着,转身要走,花清远一巴掌拍到他的肩上了,“去把你们那老板叫来,别说我叫的,就说楼上雅间有客人打赏,叫他亲自来接。”

三癞子不明白花清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不敢违花清远的命令。花清远吩咐他怎么说,他自然会怎么说——没有花六少,他认识那五是谁?

铁观音端上来不久,那五眯着一双小眼睛,兴冲冲地进了雅间来,一声‘爷’还没有叫出口呢,看清楚是花清远后,生生地噎了回去,一副很受惊吓的样子。

有胆子偷腥,没胆子面对可不行?

花清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那老板,花某人闲来无事,请你喝杯茶,有时间吧?”

那老板嘴角抽颤了好一会儿,他现在说没时间,有用吗?惦记着人家的姐,就得招架起厉害的小舅子。据说花清远还是花家几个爷们里,比较好相处的呢。

他听花婉爱说过,花家那两位不常露面的兄长,就算几年露一次,也能扒他一层皮了。

想想自己这身肥膘,再想想花婉爱细致温婉的面孔,他咬咬牙,硬着头皮上了,反正他有都是肉,可供扒皮。

“六少爷相邀,哪有没时间一说,”那五在花清远眼神示意下,坐到了花清远旁边的一处椅子上,花清远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这时铁观音的味,不如去年了,勉强可品。”

那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唇齿留香,“六少爷说笑了,这茶的味道不错。”

花清远状似无意地说:“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惟我二姐爱喝铁观音,如今战势激烈,这南方的茶叶,不好过来,今天咱们喝的这口,还是我二哥托人带过来的。”

那五低头听着,不敢接话,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听花清远继续说着。

“我这个人性子冷,没遇到蝶衣之前,对情情爱爱的事,不甚感兴趣,与蝶衣在一起后,一心一意地过日子,对他人旁事,也很少放在心上,从来没问过那老板,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

花清远拐弯末角,那五却很想一口回他,说自己心里喜欢花婉爱那样的女子,但这话,他又不敢真的一下子说出来。

花婉爱是提醒过他的,花家这边的事,由花婉爱动做,叫他不要插手的。他哪敢擅自动。

说来也怪,他从十几岁做生意起,只对四方孔兄、袁大头爷感兴趣,看到漂亮女人和看到漂亮男人一样,都当看到漂亮景致似的,从未有过动心喜欢的感觉。

却在去花家寻程蝶衣商量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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