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1 / 1)
绿草蔓如丝,杂树红英发。金色的阳光透过枝条疏疏密密的枝叶间隙,溅落一地。林中集了千百年凋零的树叶,走上去难免吱呀吱呀。偌大的林中不时鸟雀纷飞,有时也会夹杂着些许尖啸,似乎黑衣人在互相传递信息。
乃东志气昂扬的朝前走着,坚决不理会后头紧跟的那人。转了好几圈,乃东依旧没有垂下高耸的头,后头却已传来令人牙痒痒的声音:“你可识得路?”
乃东没好气的扭过头,冷冷回答:“知道还不带路?”宴安也不恼,虚虚的飘了上来。乃东见他走的辛苦,是在是不忍心:“你还好吧?要不坐下歇歇?”这厢乃东一片好心,马上现世报:“不如你扶我,小瑜。”语气里一片安然若素,竟把手搭在了乃东肩上。
乃东强忍下揍人的冲动,本着互帮互爱救死扶伤的国际人道主义精神,扶着宴安向前走着。说来也奇怪,旭日当空,按理不该迷路才是,乃东方才自信的带路,也是这个由头,可转来转去,还是在原地,想来着林子里也有些古怪,好在黑衣人一时也是被困,只是不知该感谢还是狠狠咒骂几声。
宴安在身旁幽幽指着路,向左向右使唤的快乐无边,自己把全身重量全压在乃东身上,连脑袋也是不愿去花心思,就这么搁在了乃东肩上。最好得个颈椎病,歪脖子病什么的,哼。乃东恶狠狠地走着,耳畔男子温热气息轻轻吹着,挠的整个人痒痒的,似乎都痒进了心里,起了密密实实一阵疙瘩。
伸手推推,那人不动,再推,仍不动,乃东心里火起,一不小心使了个大力,宴安又虚虚靠在了树上。乃东担心的靠了过去,伸手戳戳挺尸状的宴安,那人闭着眼睛,听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你昨晚偷吃东西了?”“乃东四指冲天做发四状:”没有的事。“”好大的力气,定是偷吃了。你说吧,我并不怪你。“乃东拿他无法,搀起他继续向前迈进。
宴安的路指的很是不错,兜兜转转竟也接近了林子边缘。不过过程有些聒噪,宴安对所谓的的大力丸甚感兴趣,一路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有这么多力气还不如自己走啊。原先那么文雅的太子去哪里了?这噼里啪啦的到底是谁啊?一道雷劈死这丫吧。乃东望天祈祷。
望山跑死马,所幸那帮黑衣人一直没与乃东他们兜上,阿米豆腐。出林子已是傍晚,两人又饥又渴,找了野果将就填了填肚子,向下一镇子前行。
”那两群黑衣人是个什么来头,你可知道?“”先前那一批大概有三弟的手下,后面那一批,大概……“此时宴安的神情有些落寞,在落日余晖中显得更加颓唐。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愧疚,”大概是谁?“乃东向虎山行。”是父皇吧。“宴安的音色柔柔飘渺,最后一个吧字几乎消弭在空中,他直起身走向那落日余晖,神情恍恍。淡金色的阳光并未给他添些人间温暖,反倒更显得他遗世独立,飘然欲去。
”我可与你说过我的身世?“不待乃东回答,宴安已又开口:”我的母妃是个不受宠的宫嫔,不过是生下我晋了妃位。母家也并非显赫,出身实在是寒微。“此刻宴安神色平淡,语气间有些怅然有些回忆,”母后并不喜我,幼时我时常在想,长大了得封个闲散王爷,带着母妃去我的封地,一起看那没有围墙的日落。母妃一生都耗在了宫中,四方围墙,连个落日也是这般不齐不全。她终究没等我长大,没等到这,完完整整的落日余晖。绿树青苔半夕阳,不过再等不到了。“乃东听得惆怅,那边宴安已是渐行渐远,只余身影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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