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二十九回(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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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谁家敢只怀驱除虎狼,保黎民江山,为国家万死不辞之心。许文禄一生,看了太多的起起落落,如今却真是看明白了……只可惜,水镜先生,错矣,白学路,瞎矣!”

许文禄说罢,上了辕车,在暮鼓之中,慢慢远去……

天承四年,春分刚过,宋国公定婴一卷刑律文书奉上,顿时引起朝廷大波。

天下女子,该不该受娘家罪刑连累,一时间朝上便瞬间分为三派。

定婴一派自然是明正典刑,无关乌康,无关其它,律便是律,无有任何人情左右,天下律法,都该如此。

胡太傅一派,自是反对,若律法如此规定,天下女子,从此岂不是变成了外人,再不与娘家亲厚,那么谁还为娘家忧心担事,如此岂不是一个娘胎,出了两家人!天下女子危矣。

庄成秀一派,不发一言,只看主君意见。

眼见得,乌康一案,如今正值问案量刑当口,如若女子不同罪,那么,抄其安吉侯母系三族,却是主君错了。如此生生的在今上脸上拍一巴掌,宋国公定婴,也不知道却是如何想的。

天承帝赵淳润见朝上吵得不可开交,却也不发一言,他微微一笑,便退了朝,如今此事,也不是吵吵架便能吵出个一二的。他内心也矛盾,作为一国之君,私情与律法,从来都是君主头等麻烦之事,到底该如何,他的心里也没有答案。

自朝上下来,赵淳润换了袍服,来至后厢郡公府,一入院内,却看到阿昭不知道从那里拔了几根野鸡毛,做成颜色好灿烂的一个大毽子,在院子里踢的兴高采烈。

那毽儿犹如黏在顾昭身上一般,起起落落,踢得花样繁多,院子里一时间喝彩声不断。

顾昭猛一回头,见阿润回来,便一伸手接了毽子,微微一笑道:“阿润,你也踢几下,松散松散,你每日也不动弹,对身子实在不好。”

阿润接了毽子,用手轻轻弹了几下鸡毛,轻笑道:“你怎知我不动弹?”

顾昭不答,天下间,还有比自己更清楚他的人么?

“你有心事?”顾昭问他。

阿润点点头:“你舅舅给我找了好大的麻烦了。”

顾昭一笑:“喂,别牵连我,我不认的!虽血缘上是舅舅,我却也不偏他,你且说说,他给你找了什么麻烦,我是帮里不帮亲的。”

阿润靠着院子里的桂树,便将今日朝事说了一遍,说完,他看着顾昭再不发一言。

顾昭低头想了一下,忽扭头对他奶哥说:“奶哥,这几日他们都说,松风河两岸,绿芽铺满,桃花正开,你去着人备车,准备两顶纱帽,我与阿润要出门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三月二十,春分,上京莲漏初停,此雨一过,天气缓缓变暖。京中行人脱去夹棉,都换上了两层单。

如今正是一年最好景,上京人家便三五相约一起来至郊外踏春看景。

自大梁立国,多少年来,京中人家的女子,一年到头却只盼这一月。也不为其他,只因,这一月家里放宽,允许这些关在后院的女子出门远行踏春罢了。

虽是允许,却不敢违背礼法。只因那桃花被风吹得乱飞,看客们无分男女,都要带着一顶纱帽格档花粉花瓣,这才能允许家中女子遮面出行。

今日,雨云散去,京西春明山郊外,便因绿柳吐芽,桃林成片,如今引得名人雅士三两成群一起约了在此踏春游玩。一时间,松河两岸,爱雨怜云,桃柳香飞。

自古,这京郊春明山就是个好去处,不说那连绵三座桃花山,就是护城河的源头,松风河的两岸的绿柳都足够令游人心驰神往。

美丽的景色边,总不缺那精巧雅致的建筑,自前朝起,春明山下,松风右岸便有京中大户每隔几十米便添置一座凉亭,草棚供给游人歇息野餐。江山更替,虽这些凉亭总有损坏,但也不缺那有钱的户头,为了雅致名声,总是在此添砖加瓦。

因这些凉亭多都属私产,在亭后几十米处便总会有应着亭名,又盖了相应的闲暇小居院落。亭自是随游人停脚歇息,小居吗,自然就只属于主人待客幽闭之所。

那些贵客,藏于静室,放下卷帘,烫一壶好茶好酒,席地端坐,虽不便如岸边如常人一般嬉戏,却也可隔着卷帘,看松风河岸那些女娘,或坐牛车,或带着纱帽引着奴婢,三五成群徒步嬉戏,清风吹过,卷起纱帘,隐隐约约,那些被桃花染了颊颜,青山图了墨黛,一个个的笑语嫣然,体态天然,缨络脆响,金珠在耳畔轻摇,恍然间,顿觉犹如谪仙临世般的妙不可言。

“金环皓臂满身香,轻红蕊白步步凉。松风古道东风恶,波影摇花雾……满头。”

书客执笔,一首应景写的犹豫。他端着煎好的茶汤轻轻抿了几口,取了鹤颈笔,掂了一下翰墨,将雾划去,改为露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搁下笔笑道:“每日里,俗事繁忙,来来去去,功名利禄几十年,如今再做这等雅致的事儿,太牵强了……老迈矣,不如心思,见笑,见笑!”

书客轻轻叹息,抬手抚摸了一下胡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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