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阴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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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门开。

屋内还是有些潮湿,可比起早晨的时候却是要好上许多,吹出来的风里头,妖气微微,有了早些时候黄阳留下的影子,几丝暖和。

口呆目钝地望着前头黑暗,立将看着很似惶恐,久久不曾往前,见他如此,一旁的小白轻轻搭着他的肩膀,低声道:“立将哥哥……”

良久,如衰颓败落一般的破衣烂人,这才缓缓转头看向小白,他面有苦笑,更似伤心,微微摇了摇头之后,方是说了一句:“我没事的,进去吧。”

走完朝里走去。

“嗯。”小白似乎是知道立将心里正在想着什么,早已流下了两行明泪,却也故作坚强,一把举手拭去泪水,再转头恶眼看了一看身后婉儿和禹郎之后,方是重哼一声,紧紧随着立将走了进去。

立将举步艰难,步履蹒跚,似乎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力气,不想,他不想就这样。

可他步伐再是缓慢,却也来到了那铁炉旁边。

缓缓转头,转身,唯见一根火苗,带着星星明亮,点燃了餐桌上的一根蜡烛。

转过身后,他与那人目光相对,长长深深,没有了往常的胡言乱语,没有了那人的发疯,也没有了自己强制施法压制他的情形,有着的,仅仅是目光之中,谁都无法捅破的那层薄薄的隔阂。

他没有对那人说话,只是低垂着头,那人看他良久,咳嗽几声之后,哑着老声,道:“你终于回来了。”

立将这才抬头,面上悻悻地朝里走去,禹郎二人也随之进来,待得禹郎见到单钢无甚大碍之后,心下一阵欢喜,连连道:“单老前辈,您没事了吗?”

单钢站起身来,把眼看向禹郎,忽然微微一笑,给他作揖微微弯了弯身,道:“公子大恩,单钢万死难谢。”

被他这般一谢,禹郎只觉身子一阵不舒服,早些时分,这单钢明明就不能下的床榻,听闻此人更是多年瘫痪在床,且还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的疯癫,不想这时他已然好了,诧异之时,禹郎只觉他身子骨不甚硬朗,不宜大动身子,这才连连递手往前,把他托起,道:“单老前辈不必如此,好了就好。”

单钢起身,对着禹郎点了点头,手掌瞬时抱拳,放在嘴旁捂住咳嗽,禹郎搀着他的身子,轻轻拍了拍他后背,道:“单老前辈,您还是坐下吧,身子虽然好了些,但还是多多注意为好。”

单钢这才一阵感谢客气,缓缓坐下椅子。

禹郎见他坐下,随后把头转向小白,而这时单钢也把神情向她看去,黑中带白的眸子里却是无一丝恩怨仇恨,禹郎不解之时,想到了早些时候这屋子里边弥漫着小白妖气一事,对着她,言语变重了几许,道:“小白姑娘,你还是出去吧,你身上妖气太盛,怕对单老前辈身子不好。”

一听这般无礼口角,小白柳眉倒蹙,张开嘴角一声大哼,双手插至细腰,骂道:“死道士,你知道什么,要不是我散出妖气,把妖气镇在这里,还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要过来夺去前辈性命呢。你倒好,还把窗户打开,幸好本姑娘及时赶到,不然害死前辈的就是你。”

说着右手放出纤细食指,指着禹郎鼻梁骨。

禹郎被她一通乱骂,倒是自己理了亏,就当他不解即将反驳之时,却是立将垂着头颅走到单钢前头,只听一声沉重,立将双膝跪地跪了下来。

他面上流下两行泉泪,对着单钢,带有几分哭恳之意,道:“孩儿无能,不能让您安享晚年,父亲,父亲,对不起……”

单钢面上随和,笑着摇了摇头,他转头看了看屋外,唯见外头黑鸦,如临深幽,他把手放在立将头上,好生的摸着,就如自己的孩子单钢那般摸着,他苦苦笑了笑,随后道:“我本是已死之人,倒是苦了你这十年了,我曾听那位小白姑娘对你说过,你服用了五品易容丹之后,就不能变回原本模样,还得减去两百寿辰,是也不是?”

立将哽咽着点头,没有说话。

单钢又摸了摸他的头,轻呵一笑,道:“其实,这十年来,我都知道的,从你说是自己自坟地里还魂那时,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儿。”他眼里流出了好些眼泪,扯着哑声,“虽然你不是单铁,儿啊,为父对不住你,竟是一年前才发现你和阴差交谈,原来你是用自身千年道行为我续命十年,从神变成了妖,为父对不住你。”

禹郎一记大怔,他也知道妖孽千年修行所得到的道行那是多么重要,怎可胡乱使用丢弃,更何况是先前自婉儿嘴里得知的这自妖成神的立将,不曾想这立将竟是放弃做神,为救单钢心甘为妖。

小白听到这里,顿时怒从心生,显出双锤指着禹郎,脚下一动,双手一挥,就要朝他打去。

单钢看她动手,立马出声止住。

“小白姑娘且慢,不关他事。”

小白这才停下脚步,怒眼看着禹郎,道:“单前辈,莫不是这厮,您今日也不会必得前去阎罗殿报到的。”

单钢摇了摇头,朝她挥了挥手,示意让他把手中双锤隐去,立将又对她施了一眼,小白这才重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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