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5历史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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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数日,郭三依然是“郭三”,再也没有成为“欧阳枫”,也未回到那个有电脑、汽车的年代。此时若有人唤出“郭三”的名字,她已明白是在称呼自己,也逐渐适应了“郭三”的身份。然而每到夜晚,她总是无法入睡,时常躲在被窝中偷偷哭泣,思念着以前的生活,思念着自己的妈妈,思念着曾经拥有的一切;但因她只是个八岁的女童,竟然睡意极重,过不多时便已睡着;次日醒转,又逢新的一天,却已将昨晚的悲伤忘在了脑后。有时静心细想,她甚感惊讶,为甚么自己的记忆尚存,性情却有了些变化?

吴学究每隔一日,便会教众孩童识字。每当吴学究讲课时,其余七名孩童也会跟着前来。郭三已隐隐猜到,这院子可能是一个学堂,又或是一个私塾。但话说回来,为什么有五个孩子住在学堂里呢?王大娘又是谁?

其实,这地方名叫南河镇,乃是宋、辽、西夏三国的交界处,相当于后世的陕西省府谷县。此处在宋朝被称作“府州”。府州北边有一条河,河的南岸是一个小镇,叫作“南河镇”,属于大宋的领地;河的北边也有一小镇,名叫“北河镇”,却属于辽境。

这座大院内住着五个孩子,其中有三个女孩,乃是郭三、花九九、陆单;还有两个男孩,却是王淡与范去胡。五个孩子均为孤儿。另有两位大人,第一位是王大娘,第二位是王大娘的丈夫。王大娘称其丈夫为“六曲”,而王六曲则称王大娘为“双花”。有时候,这二人会互称为“良家”。郭三虽不懂“良家”为何意,但想必是夫妻间的称呼吧。

这一日,正值农历的三月初九,也是郭三来到宋朝的第四天。中午时分,众孩童坐在学堂内,吵吵闹闹地嚷个不停。其中一孩童说道:“王大娘,府州来了一个戏班子,咱们去看戏吧!”另一小女孩道:“戏有甚好看的?我昨天刚看过,无趣得紧呢。”又有一小男孩道:“看戏确实无趣,但听说小孩子去了,他们会给一块糖的。”

一时间,众孩童七嘴八舌地嚷个不停,只说要去吃糖。王大娘正在打扫房间,听到众孩童吵成一片,忙道:“大家别急,这事要由吴学究定夺。”

郭三坐在后排,听众孩童闹着吃糖,甚是不解,心想:“这些外来的孩子们,一个个穿得光净鲜亮,家境应当还不错,为甚么喜欢吃糖?难道在这个年代,糖很稀罕么?”

陆单坐在郭三的前面,此时转过头来,悄声道:“郭三,你若再哭闹几天,王大娘还会给你糖,只可惜……”郭三奇道:“可惜甚么?”陆单叹道:“可惜你忽然不哭了。”郭三听得一愣,心想:“我晚上哭的时候,你早已呼呼大睡了,又如何知晓?”

正在这时,忽有一阵马蹄声传来,未及片刻,又听有人在敲锣。郭三微微一惊,心想:“是不是要打仗了?!”在她的记忆里,只要电视剧中响起了马蹄声,不是打仗,便是有刺客杀至,要么就是江湖帮派前来寻仇。

此时再看王大娘,却见她丝毫不慌,只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缓缓走出屋门。众孩童嬉闹着,紧跟在王大娘身后。花九九拉着郭三的手,走到院门口。

南河镇并不大,只有百余户人家。锣音一起,众住户均闻声赶至。

大门外停了一匹白马,马上乘客是一名男子,年约三十余岁,官装打扮,生得白白胖胖,眉慈目善。这人跃下马背,站在门口的石墩上,四下望了几眼,大声说道:“都听好了!契丹与西夏在宁边州作战,大家不可越过边界!”

众人闻言,均是吃了一惊。有人问道:“胡都头,契丹与西夏不是和好了么?怎会再次开战?”这人说得确实没错,此时的契丹、西夏、北宋,和平共处已达数十年,期间少有战事发生。胡都头道:“我只是按着知府的文书如实转达,至于详情如何,我也不知。大家再等数日,或许会有消息传来。”众人相互议论一阵,各自散去。

胡都头走入院内,问:“王大娘,听说有孩童落水了?”王大娘早知他的来意,不敢有丝毫隐瞒,忙道:“那孩子只是呛了几口水,已没甚大事了。”胡都头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倘若真的有事,不止居养院脱不了干系,恐怕你也难逃牢狱之灾!”

王大娘知他说得不假,却又无言以对,只是低头不语,心中惴惴不安。胡都头看她神色惶恐,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遂又转向众孩童,却已换了一副脸孔,只见他面带笑意,目露和蔼,问道:“是谁掉进河里了?”众孩童闻言,齐齐望向郭三。

郭三吃惊不小,心想:“这人被称作‘都头’,应当是个做官的,但小女孩落水这等鸡毛蒜皮之事,他为何也要管呢?难道想将我抓起来?”

在宋朝时,“都头”的职位相当于后世的“刑警队长”。胡都头从府谷县出发,专程前往边境的各个村镇,宣告契丹与西夏的战事,以提醒大宋百姓不可越界,免得祸及自身。他此行还有另一任务,因为有消息传至府州,说是一名官办居养院的孩童掉进了河里;知府命他前来彻查。

这一年,正是大宋的嘉佑三年,胡副都头所说的“契丹”,其实就是辽国。百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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