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为情所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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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从怀中取出一块铜牌,放在桌上,垂首道:“属下想要退出。”吴能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咱们当初就有约定,你可来去自由。今日你要退出,我自不会阻拦。”

郭三听到“信使”二字,寻思:“《倚天屠龙记》中曾讲,明教有‘杨左使’和‘范右使’。张五哥称吴先生为‘信使’,莫非他们也是江湖帮派?”

过了许久,张五再次开口,说道:“属下进入采信局,只是为了追寻家父的下落。如今已过四年,家父却没半点音讯,或许正如信使所言,家父已为歹人所害。”吴能道:“我早就说过,当日雁门关一战,令尊早已身故,你却不信,偏要追查到底。”停了一停,又问:“如今你要退出,可是为了那姓夏的姑娘?”张五默不作声,但看那神情,显是承认了。

郭三心想:“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张五哥是否英雄,姑且不论,但夏姐姐确实是个美人。如果换作是我,多半也会退出江湖,娶夏姐姐为妻。”

吴能手持铜牌,翻来翻去地看了一阵,叹道:“多少人苦读诗书,勤学武艺,就是想得到这面铜牌,为朝廷效力。你倒好,竟然因为一个女子,放弃了大好的前程。”张五垂首无言,不敢与吴能对视。

郭三初闻“信使”二字,只道是某个江湖门派的职位,谁知竟是朝廷编制,暗想:“我只听过‘提辖’、‘教头’、‘知府’、‘县令’,却不知还有‘信使’。这算是很大的官么?”一时又盼着张五改变心意,收回那面铜牌。

若在以往,郭三定会觉得爱情至上。她曾看过许多电影、电视,剧中人物若为爱情而放弃官位,无不令人肃然起敬。然而来到宋朝后,她却另有发现。大宋朝廷并非课本中讲的“代表封建地主阶级的利益”,百姓也没“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官员也没对百姓的财物强取豪夺,士兵们更未视百姓的生命如草芥。她幼时读《水浒》,印象是奸官当道,民不聊生。如今仔细回想,半残疾武大郎挑个担子卖炊饼,就可养活潘金莲;军官鲁达打死卖肉的郑屠,还要亡命逃跑;监狱长的儿子被人夺了酒店,要借武松之手夺回;国防部长的儿子高衙内看上林冲的媳妇,还要费老大的劲,骗林冲误入白虎节堂。这哪是在批判当时的黑暗?分别是在歌颂宋朝的制度。

此时张五为了一个女子,却要放弃为国效命的机会,郭三深感惋惜,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哑巴张得老大,只盼着张五取回桌上的铜牌,说道“信使,属下知错了!”

然而张五始终没有取回铜牌,只是对着吴能深施一礼,随后转过身来,目光刚好和郭三相接,脸上现出些许愧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迈出屋门。郭三呆呆地站在门口,目送张五离去。

在古代,但凡有志之志,无不以报效国家为荣。当然也有一些“隐遁者”,不愿参与权力争斗,纵然饱读诗书,身负绝技,也最终置身事外,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并自诩为“世外高人”。其实这是一种极不负责的做法,不仅愧对自己所学,更愧对让他有机会学文习武的社会制度。

吴能走到郭三身边,问她:“你都看到了?”郭三点了点头,痴痴地望着大门外,心想:“张五哥辞官之后,必定找夏姐姐去了。唉,愿他二人比翼双飞,白头偕老!”长叹了一口气,复又坐回桌前。

段雨儿送上两杯热茶,一盘糕点。郭三心中有事,胡乱吃了几口,便又独自发呆。

吴能道:“郭三,今日之事,万不可对外人讲起。”郭三点头道:“您只管放心,我自理会得。”吴能听她说得如此淡然,反倒有些惊讶,在他想来,郭三定会问“吴先生,甚么是信使?”谁知她不仅不问,反倒甚是镇定,似乎心里早已明白,方才的事情原本就非她该问。

郭三如此举动,让吴能甚觉放心。他曾盘算着好生说教一番,让郭三守住秘密,如今郭三淡然处之,却又颇出他的意料,寻思:“这丫头果然与众不同,她既已答应,便决计不会对旁人提起。”心中大慰。

其实这也难怪,在正常情况下,如果让一个孩子保守秘室,大人总会再三叮嘱,并多次出言试探,直到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放心。但吴能不知怎地,对郭三极为信任,其中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就是觉得信任。

郭三吃了两块糕点,起身说道:“吴先生,段姐姐,我该回家了。”段雨儿取了桌上的《范文正公集》,递与郭三,笑道:“这是我亲笔抄写的。你回去之后,可重新抄写一册,到时咱俩比一比,看谁写得好。”郭三点了点头,接过册子揣入怀中。吴能道:“雨儿,我送郭三回安养院。”

郭三看似不动声色,脑海中早已闪过千百个念头,只想着张五与夏聆琴的结局。

吴能走在前面,郭三紧跟他身后。二人沿路行了片刻,经过一座院落,正是夏聆琴的家。郭三远远望去,见门口站了一人,身穿白色长袍,竟然是张五。过了一会儿,绿竹走出大门,对张五说了几句话,便要返回院中。张五拦在绿竹身前,比划着手势,似在解释甚么。

郭三听不到二人的言语,只看见绿竹摆了摆手,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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