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你有什么建议？”中年人一脸倦容。

秦常恩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内心百感交集：当年，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在一群默默无闻的研究人员当中发现了自己，为了将自己挖掘到他的研究所，不惜重金专为自己的研究项目从德国购进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各种设备，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就连国外同行都羡慕不已的世界级一流研究所。然而就在自己发现Ⅳ型改造飞蝗失控想要关闭这个项目并销毁所有研究报告和样本时，又是面前的这个人，不惜设计让他住进精神病院背上“疯子”的身份，最后沦落到中学去教书谋生。

而现在，这个让自己人生大起大落的人就坐在自己的对面，情理上来说，这个人还欠着自己一个真诚的道歉。但现在看来，对方根本没有丝毫想要道歉的意思。或许这类人就是这样的吧，如果事事太在意别人感受，他们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成就。

他想自己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会为一个道歉纠结的小研究员了。

“你最好尽快把我弄出去。”秦常恩冷冷地说，“如果我的估计正确的话，蝗群可能会在这一两天之类开始起飞。”

中年人愣了一下。“它们已经起飞了。”中年人苦笑。

“什么？”这下轮到秦常恩大吃一惊了，“我看过地图，在这个季节，它们的第一站将会是避暑海滩，岛上的人撤走了没有？”

“大部分的人都走了，”中年人停了一下，“但是岛上的原著民都不愿撤走，怕我乘他们不在时拆掉他们的老房子。”

“你会吗？”

“如果没有蝗群，也许会。”中年人老实回答，“但这不是我现在和你谈话的重点，蝗群已经起飞，根据最新卫星图片计算，到达避暑海滩大概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了，现在我是要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消灭掉那些蝗虫？”

“消灭它们？”秦常恩哑然失笑，“你没有办法，至少现在你做不到，或者我这样说吧，就算我有那么一两个初步的想法，但你绝对不可能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准备好。”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中年人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之情。

“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乘还有机会的情况下，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些岛民撤出去，这样可以少死一点人。”

“没有用的。”中年人苦笑着摇头，“那些岛民很坚决，很多人甚至在身上泼上汽油，只要我们强行让他们离开，他们就打算自焚阻止我们。”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秦常恩尽管也心急如焚，却也是爱莫能助，他凝视着面前的中年人，“如果这段时间我不是在这里每天看着墙壁发呆，能够在实验室里研究一下那些活的Ⅳ型飞蝗的话，或许我能够找到阻止甚至消灭他们的办法……”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是很神通广大的吗？”秦常恩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次事情这么紧急，为什么不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我没有办法。”中年人的脸颊轻轻抽动了一下，秦常恩看出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果我不是很清楚你现在的确是有点走投无路，我会以为你是故意这样做……”秦常恩顿了一下，“故意让我在这里受罪，好满足你小鸡肚肠的变态报复心理。”

“我不是这样的人。”中年人干脆地说，“这个法官和我有过节，这次好不容易抓到这样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是这样的人？”秦常恩本来已经打算不要再记仇了，听到中年人这样的话，内心忽然无名火起，“把我弄成神经病，让我成为行业的大笑柄，要不是那所中学收留我，我他妈几乎被逼得要去要饭……你现在告诉我，那些都不是你安排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我做的。”中年人老实承认。

“那你他妈能是什么好鸟？”秦常恩怒不可遏，“我当初怎么会那么相信你，还以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造福世界？”

“你是不是认为你的这些遭遇，最应该要负责的人应该是我？”中年人冷静地说。

“当然。”

“不是的。”中年人疲倦地摇摇头，“就你看来，像我这样的人，一直都在发号施令，所以理该所有的事情都应该由我承担？”

“不是你还有谁？”

“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过一点，我告诉你实话。”中年人的眼神中流露出某种深深的悲哀，“我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人，所有大的决定，都是别人作好，然后交给我去执行，中国字里，像我这样的人，有一个词来形容，叫做‘傀儡’。”

“你是傀儡？”秦常恩这次真的吃了一惊，“你是说，对付我的那些决定，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人做的？他是什么人？”

“不是‘他’，”中年人一字一顿地纠正，“而是‘他们’，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集团，是这个集团做好所有的决定，然后让其中一个人通知我去完成。”

“把我送到神经病院，也是他们的决定？”这些匪夷所思的内幕激发了秦常恩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