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直升机停稳了。

院子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即使泊下了直升机，依然显得很宽阔，曾经垃圾遍地一片狼藉的地面，如今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

女人！秦常恩淡淡一笑，即使在现在这样争分夺秒的紧急情况下，她还是不忘将环境弄得清爽让自己觉得舒服的本能。

听到直升机降落的声音而从厂房里匆匆赶过来的林初雪，穿着整洁的蓝色工作服，戴着红色的安全帽，俨然是一个重新启动起来的破产工厂的小领导模样。

尽管这身打扮严格说来并没有任何不妥，但秦常恩和同行的将军还有中年人却都莫名其妙地觉得很滑稽。“我有这么好笑？”林初雪看见他们想笑又憋住的神情，不以为然。

“怎么样？”秦常恩问。

“还算顺利。”林初雪带着他们往生产车间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这些设备幸好维护得还算不错，找来的老工人们对这些设备很熟悉，他们当中有些已经在这个厂干了二三十年，虽然工厂停产下岗回家，靠打零工度日，他们中大多数人都相信那些混蛋领导告诉他们的，工厂只是暂时有困难，一旦找到投资，工厂随时可能重新启动，所以他们会在没有一分钱报酬的情况下，不定时地回来维护检查这些设备，以便将来需要开启的时候能够随时投入使用……”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秦常恩惊讶地问。

“和他们聊天呗。”林初雪一边走一边和遇到的工人打招呼，那些工人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欢她。从昨天林初雪答应到这里来到现在，不过才短短的一天时间，看上去她就已经得到了那些工人的信任，成了他们衷心拥护的小领导了。

秦常恩曾经在工厂里短暂地呆过一段时间，他知道要想得到这些工人发自内心的尊敬绝非易事。至少他就做不到。

“到了。”林初雪指着一个大大的圆筒状恒温炉，大大的液晶屏上闪烁着“300”的红色字样。秦常恩稍微凑近一点看，数字后面的单位是“℃”。

“目前已经生产多少？”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的将军问。

“五吨多不到六吨。”林初雪指着恒温炉后面的碗口粗的金属输送管说，“得到的乙醚从这里出来，通过这根管子到后面的存储罐……”

秦常恩他们的视线顺着林初雪所指的方向看去，六个直立高耸的大存储罐一字排开，秦常恩估计了一下，每个大金属罐大概可以储存十吨左右的液体。

“按照现在的生产速度，我们大概明天中午之前就可以得到二十吨左右的乙醚了。”林初雪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秦常恩注意到她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有些过意不去。“辛苦你了。”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不过我们现在有个问题。”林初雪白了他一眼，本能地缩了缩肩膀，似乎对他的善意并不领情，“我们现在的氧化铝不够多……”

“氧化铝？”中年人皱了一下眉头，“生产乙醚要氧化铝做什么？”

“用作催化剂。”秦常恩不待林初雪回答就抢先说道，“我会安排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还有一个问题。”林初雪得寸进尺。

“你的问题可不少。”将军冷笑一声。

“你准备用什么来分装这些高度危险的乙醚？”这是林初雪曾经问过秦常恩的问题。

秦常恩沉默了下来，从昨天到现在的一天时间里，秦常恩其实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尽管他表面上表现得没有什么事情难得住他，但他其实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

林初雪带着他们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是工厂没破产之前车间主任专用的，七八十个平方米左右，已经一年多没有使用，虽然已经清洁过，但仍有某种破败的感觉。

即使如此，从办公桌和沙发的质地可以仍然可以看出这间办公室当初花费不菲，以秦常恩和中年人这样的行家来说，一个车间主任拥有七八十个平方米的办公室，显然也太大了点，而且即使是中年人这样不缺钱的，一眼就可以看出花上六七十万用在装修和办公桌沙发还有乱七八糟华而不实的办公设备上，的确还是太过奢侈了点。

也难怪这家工厂会倒闭。这是秦常恩此刻的想法。

他环顾四周，看到一张大白板靠着墙壁放着，这也许用得上，他大步走过去，把金属支架支撑的大白板挪到办公桌前。

“有没有白板笔？”他问林初雪。

林初雪打开办公桌抽屉，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找片刻，拿出一只黑色的白板笔递给秦常恩。

“现在我们不妨试试我上课时经常给学生做的‘头脑风暴’练习，看看能不能解决掉我们的难题。”他打开白板笔笔帽，在白板上开始奋笔疾书。

“体积不能太大，从10升到30升左右……”

“密封性能一定要好，不会让挥发掉的乙醚泄露出来……”

“最好是圆柱形……”

“不用重新设计生产，无论使用任何材质，要在两三天时间里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