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迷途知曲意（2 / 3）

进的虚弱步伐，像发现了什么不妥地方。

朝旭也感受到了某种异样，很明确的异样，说道：“这段路我们走了半个时辰，可是六合宫的灯光还是那么远的距离。”

朝露道：“我们自从刚才走完那片山丘后，之后的路我们似乎一直在重复的走！”

朝旭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朝露道：“我们似乎陷入了迷阵！”

“迷阵？这是一个什么阵？”

“我也不知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们无法查看这附近的地形地势也就无法寻找破解的方法。”

“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朝露沉吟片刻，得出一个结论，道：“只有等着，等待天亮！”

朝旭道：“我们可以用千里传声的功力向宫里面的人通报我们的到来！”

朝露犹豫的说道：“静夜叨扰是否太唐突主人了？”

朝旭想了想道：“与其在此耽搁，还不如大大方方拜山。况且北斗山遭逢大难，我们须尽早见到琼台山人向他告知才是！”

朝露道：“我内力已失，只得你喊了。”

“我试试！”朝旭长长吸了一口气，聚集体内残余内力于丹田，纵声喊道：“北斗门人前来拜会琼台山人，暗夜迷途，恳请主人领道！”

声音远远送出响彻旷野，等待片刻却不闻有人回复。再过片刻，忽有几声回音传来，却是与朝旭所喊的言辞一般，原来仅是山谷回声而已。

朝旭提起精神，又依照原话喊了一遍，声音更响亮也传的更远，可除了自己的回声外依旧没有得到第二个人的回应。这次他留心了一下，发现自己喊出一句话后会渐次得到七声回声，七声来自七个不同的方位，强弱疏密也各不相同。

对于这种现象他没有过多的去思索，只是提一口气准备再喊，却发现内力消耗殆尽嗓子也哑了。勉力喊出几个字，却引起一阵干咳。

朝露见到他这狼狈模样不禁露出了近日来的第一次笑容，呵呵笑道：“喊岔了气吧！你喊了半天也许根本没人听到，也许人家听到了也不理会你！”

朝旭却无心说笑，他体内真气耗尽人便也显得更颓丧，索性就坐到地上沉默不语。

朝露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并且将后背依靠着一棵老树，保持着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说道：“等吧，只有等天亮了！我先睡会。。。。。。”说着就果然眯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山谷中忽然响起了一阵琴声，朝露又霍然睁开了眼睛。琴声清越淡雅，他仔细听着，只闻其声在山谷间婉转流淌，却难以听出琴声究竟出于何处。只是依稀可辨别琴声在山谷也经历七次跌转，就如同朝旭所呼喊时反馈回声一样，每一次跌转时的音调长短疏密不同。这琴声本就清扬悦耳，再经七次跌转更加变得美妙绝伦，仿佛群山和响，林木与山溪伴奏，在朗朗夜空奏出最动人的天籁。

朝露不禁为之起舞击掌，甚至吟哦轻歌。朝旭也为之沉迷，他在记忆中还未曾听过如此干净自然的音乐，但不知为何他却仿佛在这和谐曲韵中听出了几分悲怆之意。

人生难免聚散，曲乐亦有始终。在最后一串清雅的调子消散后，一曲便终了，山林间恢复静寂。朝露从陶醉的情怀里醒来，赞道：“这曲子真好听！”然后他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以一种更清晰的语调强调性的说道：“这山中的地形非常复杂！”

“何以见得？”朝旭的话却问的漫不经心，他仿佛沉寂在另外一种心境里。朝露因为理性的觉察而获取惊喜，他却因为感性的体悟而得到一种共鸣的悲思。

“这首曲子在山谷中流淌时仿佛经历七次转跌，”朝露沉寂在惊奇的思绪中，继续道：“而你的呼喊又发生了七次回声，而且每一次的转跌和回声的效果都不同，这说明这山谷的结构非常奇特，至少有七处横绝的山壁，并且每一处山壁的长高宽窄坡度都不相同！”

“嗯，不错！”朝旭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推测，忽然沉默片刻，问道：“你从曲子中还听到什么没有？”

“还听到什么？”朝露不解道：“什么意思？”

“这可听出这首曲子里有悲伤？”朝旭凝注着朝露，虽然在夜里，但他蓝色的眼眸却似乎闪着明亮的光。那种光彩中有一种深邃的忧郁的味道，仿佛在那一曲中他感悟到了某个生命灵魂的本质，使他的思想受到感染。

“悲伤？”朝旭莫名的看着朝旭，也想从他的眼中读出什么，说道：“我只能听出这曲子里的清高广博，却没有听出忧伤！”

“忧伤！”朝旭道：“的确是忧伤，而且是一种因为宽厚的悲悯而引发的悲伤。很奇怪，我的心情也为这种悲伤而感染。”

朝露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一般认真一般玩笑的问道：“你不会还能听出奏乐者的年龄和身份吧？”

“奏乐者一定是个老者！”朝旭闭上了眼睛，任由某种思绪蔓延，说道：“只有老者才有这种广博而平淡却又充满气度与悲悯的胸怀！”

朝露奇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