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外篇:穿越成冉闵之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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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水呀咦~黄呀那个黄~

岸边的孩儿咦~

没爹娘,呜呜…

黄河水呀咦~清呀咦又清~

匈奴的弯刀咦~

害双亲…

黄河湾呀咦~弯呀那个弯~

娘的孩儿咦…呜呜呜…

你何时还…

娘亲想你…

你何时还…呀…”

耳中是那如指甲刮玻璃的桑音,被拉长的秦腔像是一根绵长的线,在吴有之脑海中绕了一圈又一圈。

曾经以为大学毕业后,可以给自己找到一份光鲜的工作,上班西装革履,下班油头粉面。开小跑或骑哈雷,在日头下山后呼朋引伴,去酒吧泡吧把妹勾搭单贵,用微信陌陌扫荡深闺怨妇。

等到真正被大学一脚踢出大门,吴有之才知道原来这四年不是他上了大学,提着裤子哭哭啼啼滚蛋的人,是他。

三流野鸡大学的文凭无法敲开一流企业的大门,拿着那盖鲜红印章的毕业证,吴有之就像是拿着一张五万元的发票,找不到报账的冤大头就一文不值。

历经千辛万苦、低三下四求得一份工作,操奥巴马的心拿打字员工资,一个月下来银行账户上增加的数字居然还不如在工地搬上一个礼拜的砖,拿着存折,吴有之哭了,哭得很伤心。

自以为很文青范地提着半打啤酒在黄河边买醉,手指半天上的一轮明月,吴有之挥斥方遒。

月光如水,浪涛似海,借着酒劲吴有之放声高歌:“多应不信人肠断,几夜夜寒谁共暖。欲将恩爱结来生...”

晏几道的《木兰花》一向婉转,婉转到吴有之还未唱完,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兄弟,不要轻生啊!”同时一股力道从后背传来,吴有之来不及回头,就感觉身体腾空而起,脚下,是奔腾不息的黄河水!

“特么的,谁...”半空之中吴有之竭力扭头,想看清楚那个推他下水的混蛋,可惜,浑浊的浪花已经迷住他的双眼,冰冷的河水侵入心肺。“你妹,俺没想过死...”

......

半梦半醒之间,吴有之听见的就是那绵长撕裂的秦腔。

他感觉头有些重,真的很重,从上而下的压力很大,而且整个人都在抖——不是他想抖,而是有人在抖他。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有之使出吃奶的劲儿把眼皮撑开一条缝,看到的是两截褐黄粗壮的腿,还有塞在千缠百结草鞋里的一双大脚丫子。草鞋的周围是一圈圈的黄泥巴,黄泥巴凹凸不平。除了黄泥巴,吴有之还看到一小片夜空,霓虹灯一般的迷蒙银河和麻饼子一样的黄色月亮。吴有之很纳闷:啥时候天上的月亮变得这么雪亮雪亮的刺眼?

脑袋越来越重,强大的压力和抖动让吴有之感觉意识像要冲出大脑,用诗意点的方式来描述就是:俺纯洁的灵魂漂浮在身体上方,那谁,在摆弄着俺肮脏的肉体?

或许吴有之真不是个文艺青年,心中想到的诗句让他自己都吐得稀里哗啦,带着涩味的河水从他口中、鼻孔中哗啦啦喷涌而出,眼泪模糊得视线晶光闪烁,疑是银河落九天。一吐之后,吴有之感觉心肺好像突然轻松起来。

朦胧之中,他听到好像有人在凄厉急促地呼唤,古里古怪的声调让他不由自主地瞄去,等他循着声音在光明中寻找到来源,那突兀出现在视线中的人物,瞬间让他崩溃——这不是真的!

可惜这是真的。

湿淋淋的吴有之被人从奔腾不息的黄河中打捞起来,只不过不是从二十一世纪的黄河当中,而是从公元328年8月的黄河当中。当吴有之被捞起来,看到石涂之后,吴有之就崩溃得晕了过去,想来应该是没断气,所以被人丢进这间屋子。

低矮到会压住成年人脑袋的屋顶,稻草和枯枝上硕大的蜘蛛在横行无忌,捕猎着一只只循着只有黄豆大小的油灯光芒钻进屋子里的飞蛾。

比人还要低矮的房门是一整块已经发霉的动物皮革,那黑褐色的斑点总会引来一群又一群的苍蝇。

四面墙壁,或许应该说是四面木栅栏,那原生态的树干捆扎出典型的田园风格,如果有迷兔一头撞上去,运气不错的话可以直接进到房间里来跟吴有之面对面。

吴有之就躺在这样的地方,黄土垒砌的平台上一块厚厚的木板,坚硬的,顶着他的脊背;身上压着油腻到板结的织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焚烧食草动物粪便的味道,“咳咳”吴有之的喉咙一阵阵发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河里的泥沙还在嗓子眼里作怪。

其实吴有之已经清醒三天了,却始终不愿意在人前睁开眼睛。

吴有之还知道,在清醒之前,他昏迷了四天,三加四等于七,也就是说,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一个礼拜了。脑海中有很多不应该属于他的记忆,就像是被逼买了一套二手房,带着房奴帽子苦中作乐地搬进去,却发现原来的房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样家具”,从各色家用电器到昨天晚上吃剩一半的方便面碗一起遗留给吴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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