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断一臂（上）（2 / 2）

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岳代兰说不出一个字来。愣了半晌，发狠道：“你要去就去，我倒落个清静！”

岳代兰越发哭天抢地起来，“我在这屋子里，熬了这么些年，如今连个小娘皮都及不上了。我丢的起这人，岳家可丢不起这份体面，倒是死了干净。”她一面说，一面又满屋子的找剪子要自尽。

陆英气得浑身发颤，到底是人老实，连脚步都不会挪。

润娘进屋就见岳代兰披头散发的闹，玉京跪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陆英则铁青着脸站着不做声。

当下赶紧拦抱住岳代兰，“少夫人这是做甚么，看惊动了老夫人。”

“惊动便惊动了！”岳代兰梗着脖子叫道：“也叫她瞧瞧她孙儿的得性。”

陆英怒不遏，厉声斥道：“你放肆！有这么一句话，我休都休得你了！”

岳代兰满面是泪地冷笑，“你要休便休，不用扯这些话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自己捂着胸口想一想，我进门这些年，可有半点对你不住？你喜欢红菱，我拿她当亲姊妹一般看待。吃喝用度和我一样尚不用说，就是去了的大倌儿，有几个媳妇肯把庶长子交给侍妾自己养的？不想她倒把个长子养没了。我一个字都不曾说过她，又可怜她病的厉害，连规矩都免了。我为着甚么？不过是想在你眼里落个好，结果呢？你一见着跟看到仇人似的？我倒问问你，我哪里对不住你呢？”

岳代兰一番话，把个陆英问得哑口无言。

润娘柔声嗔道：“大倌人也是的，少夫人守了半夜一会没歇，早起又往夫人屋里收拾。她脾性冲了些也是情理之中，大官人很该让着她一些才是，何苦与她较证。”

陆英本就耳根子软，又见妻子红肿着眼，脸也黄黄的，全没了素日的气势，不免就软了下来。叹了声，“罢了罢了，终是我的不是。我走成了吧！”说完，拂袖而去。

这边厢岳代兰越发哭道：“你去你去，你只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