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听道（1 / 2）

“古人都说山中无日月，果然诚我不欺。屈指算来，不过突破练气筑基之境便花了三月有余。”李钰叹道，将大袖一挥，收了屋外的禁制，缓步踱出。

门外自有道童候着，见了李钰出来，便上前去，道：“老爷可算出关了，这次想必已然金丹有成，小的在心中也是为老爷高兴的。”

李钰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又吩咐道，：“承均，今日山中可有什么事？捡些有趣的与我说来，末了，便去唤鹤儿来吧，我尚要去面见师尊。”

那承均童儿听了，又想了想，道：“山中最近倒也无甚大事，只是前日王师叔来了趟，见老爷闭关，等了两三日，又自去了。我问他何事，也只是不说，后来吩咐道，若是老爷出关了，务必要去他那一趟。”

李钰听了，点了点头，以示明了，随后说道：“且唤鹤儿来。”

承均童子听了，便呼啸了一声，声如鹤唳，悠久不绝。不过一会儿，又在空中同样传来一声，两声相交，竟是越发的响亮了。

少顷，一只仙鹤便从空中落下，红顶白羽，自有一番神仙气派。更兼周身有白烟环绕，望之冥冥，见不得真切。却正是李钰口中的“鹤儿”了。

那仙鹤见了李钰，便俯下身来，清叫两声，似是催促。李钰也不客气，走上前去，坐在鹤背上，吩咐道：“承均你且去周长老处，向他讨些灵酒灵果，再与他说，将门内真人所具用度皆备一份，等我来取。”

说罢，也不等答话，只在鹤背上一拍，一阵狂风吹过，再看去时，那鹤已经不见了。抬头看去，空中只余一黑点。再过一会，更是黑点也不见了。

且说李钰坐在鹤背上，心中想着：我此番闭关三月有余，练气筑基已然大成，更是成就金丹，却也称得上个真人之名了。师尊见了，也想必开心。

仙鹤虽背着一人，却依然飞行神速，坐在背上只觉得白云如潮，扑面而来，堪堪吹到面前时，又自有一股柔劲将其拂开，不沾半点。

不到一会，这鹤便从空中落下，正落在一殿前。李钰起身下了鹤背，又一拍，让鹤自去了。方才说道，：“弟子李钰求见。”随后低了头，在门前候着。

不过眨眼功夫，那殿门无人自开，李钰心里晓得，这便是允了，于是就提步向前。又走了一会，便在池边见了自家师傅，于是加快了脚步，凑上前去，道：“见过师尊，师尊安好？”

那师尊转过身来，却见得此人一身藏青袍，拿金丝束了头发，看起来倒只有三十余岁。他说道：“无需这般多礼，此次前来，可是已然成就金丹？”

李钰回道：“闭关了三月有余，天幸金丹有成，不辜负了师傅一番好心。”

“如此甚好，只是你却不要因这事便心生骄傲，虽然你进境神速，终究还是少了几分历练，只怕还比不得山外练气中人经历。这样吧，正好为师有一事与你去办。”

李钰听着，问道，“不知何事？弟子必尽力而为。”

却又听道自家师傅笑道，“好事！好事！我在商水有一老友，今日想把自家女儿送来学道，只恐路途遥远，我又分身乏术，你且去将他女儿护送过来。”

末了，又说道：“你也正好去见见你父母，自上山来，怕是有十余年未见了吧？”

李钰说道:“弟子自三岁上山，而今十七，已经有十四年未见双亲。”

那师傅却是不答话，李钰便候着，一会，见得师傅挥手，道：“去休去休。”便知道是要让自己退下了，于是就走了。

刚到门外时，忽然又听得师傅的声音，说道:“商长老此时正在主峰讲道，你也可去听听，休整几日，便出发吧。”

李钰听了，应声：“是！”随后便唤了鹤来，往主峰去了。

鹿羽山中小峰不计数，大峰三十有五座，主峰却只有一座，唤做“神霄”。这神霄峰高数千丈，山势奇绝，内中藏三条灵脉，灵气充裕，望而生烟。

讲道之地向来是在半山腰处，再往上行，峰顶却是祖师殿，不得轻易前去。李钰在山脚处下了鹤背，神霄峰中禁飞，这是为了表达对前人的敬意。

沿着山路走去，一路上古木参天，又有鸟语兽吼，只是越往上便越少，等到了半山腰，更是半点声音也无，只有大道之音渺渺而来，正是商长老在讲道。

过了一条白玉桥，前方便是半山腰讲道处。只见得众弟子坐在地上，如痴如醉，时而手舞之，时而足蹈之，分明是欢喜的不能自已。

李钰自寻了一块地坐着，也开始听道。只听得台上商长老讲，：“方才有人问我，斩妖除魔之事，我便与你们分说一二。”

“妖者，或飞禽走兽，或飞花草木，或金石灵气，种种万千，不可如一。其中善恶莫辨，好坏难分。有为恶的，杀人为食；有善的，与人为善。如说斩妖之事，尚须明断，此妖是否为恶，为恶者，可杀之，为善者，可友之。然世事多变，善恶难分，我且问你等一句，如你见一妖，杀人食肉，问他，他却说此人之前杀了他一窝兄弟，这妖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