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狗蛋下窑（1 / 2）

狗蛋去山东。

路途，经过分水岭。停车，到福根饭店，打听了一下梦菲。福根老婆说，梦菲回老家，还没有来。

狗蛋没有在福根饭店吃饭。福根老婆脏及狗蛋说：“你个急死鬼，脚还没站稳，就走。”

狗蛋说：“老娘！我急着去借钱开矿呢！”

路途，从后面驶来一车队。

“靠边！靠边！”领头的警车喊叫着，警笛声“呜哇哇”响起。

小秦反应慢了一些，警车从他的左边超过，逼了他一把。吓的小秦猛扭一把方向盘。警察摇下玻璃，伸出胳膊，手指着狗蛋他们的车，骂了一句什么，骂声被风吹跑了。小秦和狗蛋都没有听清。

警车领着几辆高级小轿车疾驰而去。

狗蛋骂道：“这和旧社会的官老爷有什么区别，耀武扬威的。以前是赛响锣”，现在是连骂带叫‘靠边让道’。”

小秦也骂道：“这些龟孙子，差点撞住我。”

狗蛋叹道：“也不能怪这些警察，他们也是没办法，都是那些当官的，一下乡，就要求封路、警车开道，图排场威风，把政府的形象都毁坏了。”

到了山东，见过老赵。老赵看罢狗蛋和村委签订的买断经营权协议，就和电厂的人联系。由老赵和狗蛋签订购销合同，老赵再与电厂签订供煤合同。

老赵拿着电厂供煤的规定条款对狗蛋说：“不是我要压你的价，你看看电厂的规定，发热量达不到，扣钱；灰分高也要扣钱；还得按电厂过磅数为准。你这钱，实在难挣。我是为了帮你开矿，才又重操旧业的。”

狗蛋说：“理解老哥，只要支持我，把矿办好了，以后优先供你煤，让你好好挣一笔。现在是我的矿了。又不是以前，我当不了家。”

把合同签好。狗蛋拿到了30万元的汇票。

老赵问：“霎时派车拉？”

狗蛋说：“我回去和乡政府通报一下，可能是先拉一部分，然后，剩下的，要到下月8号开现场会拉，撑撑场面。”

老赵说：“好吧！我等你信。装车时，你可要看住点，不要把那结石和土，都给我铲进去。刚开始给电厂上，卡得严，咱们不要开始就把买卖，做砸了。”

狗蛋说：“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自砸招牌。”

连夜，狗蛋和小秦返回了黑山背村。

第二天，狗蛋安排窑上会计，赶快拿着汇票，去银行提了现金。

狗蛋取了5万，先去找杨来顺。

杨来顺在大队院的村长办公室。大队院还是占着一座破庙。

杨来顺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绿色铁皮茶叶盒，上面写着“极品铁观音”，掀开，里面是空的，正巧把5万元钱放了进去。

狗蛋笑着说：“真有你的。”

杨来顺笑着说：“谁愿意干这事？没办法，得替领导负责。现在办个事，难呀！”

俩人厮跟着，去乡政府找张书记。在张书记办公室说了几句话。张书记催促杨来顺和狗蛋，赶快准备改制现场会的事。现在煤场的5000来吨煤，可以拉掉一半，另一半，开现场会那天，再派车拉。

临走时，杨来顺把一个塑料袋，搁在了张书记的茶几上。塑料袋里，装着茶叶盒。张书记瞅了一下，没有吭声。

下午，狗蛋到了矿上，想下窑去看看。

狗蛋虽负责销售，但也经常陪着领导们下窑。

狗蛋在办公室小李的陪同下，走进更衣房，换衣服。负责生产和安全的赵得富矿长，已经闻讯赶来，他招呼着，赶快给狗蛋换衣服，自己也迅速脱掉了外衣。

窑下，怕摩擦起电，引爆瓦斯，一律穿纯棉衣服。狗蛋脱得只剩了背心裤衩，然后，穿上专用的黄色秋衣秋裤，以及棉衣棉袄，外面再穿上蓝色的棉制工作衣裤。袜子也是粗布棉，蓝色，简易的尖形三角袜。穿上袜子，再把袜子的脚腕处捆绑住，怕进煤圪拉，圪支脚掌。然后，穿上高腰子水鞋。

在赵得富的引领下，狗蛋和小李，到了走廊的一个门口。有管理人员，挨个发放安全帽、自救器、矿灯。赵得富和小李，帮狗蛋把自救器和矿灯电池，拴着腰间，戴上安全帽，在把一条白毛巾围在脖子上。狗蛋立马成了一个标准的矿工形象。

到了井口，登记名单，签字。然后，走进了一个长方形的铁笼子。

“咣当”一声，井口的矿工关上了铁笼。人站在铁笼里，感觉马上失去了自由。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笼子里已经有两名矿工，满脸黑乎乎，只露着两只忽闪的眼睛。他们是从窑底专门上来，接狗蛋他们。铁笼一次最多可装七八个人。只听“唧唧呀呀”铁索摩擦声响，铁笼从井口慢慢落下。刚入井口时，有阵暖风扑面。随着铁笼下降，渐渐有了凉意。

狗蛋心中有些不安。心，随下降的笼子紧缩。再望望那两个浑身煤尘的矿工，神情凝重，似乎有一种悲壮在心头。

潞水县小煤矿多。狗蛋小时候就听说过，那是七十年代前半叶。县里的一个小煤矿，就是在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