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将错就错(1 / 2)
大帐内树立起了两根白蜡木杆子,几个亲兵踩着梯子在上面悬挂起一副巨大的卷轴,所有人都心情忐忑的等着打开的一瞬间,偏偏方翔还要拿搪,非要等到午时才能打开。
大帐内闷热难耐,离午时还足足有一个时辰,每个人都汗出如浆,全副僵尸装拌上的方翔不停的扇扇子,只是风也是热的。
“大人升升冠?”鲍老三自作聪明的提醒。
“不必了!”方翔一边擦汗一边摆手。
方翔何尝不想摘了这个大帽子?只可惜辫子是假的,镶在大帽子内沿,这要是摘掉了立马就得露出里面半寸长的短发···留发不留头啊!
热的心头火起的方翔,暗暗的咒骂,就凭这个这大清朝也得把它提前给灭了,否则的话从今往后起码是十多年的时间,自己都离不开帽子!
“大人,这是新疆的葡萄酒,您喝两口解解暑?”马福祥送来一坛子葡萄酒,倒出一碗递给方翔。
“这酒暑气太重,发酸!”方翔抿了一口就感觉喝不下去。
马福祥无奈的道:“葡萄酒冰镇了才爽口,可这里不比京师,标下无能请大人恕罪。”
想起冰镇葡萄酒的滋味,方翔不禁满口生津,他眼睛眨了几下,问道:“大营里可有硝石?”
马福祥点头道:“硝石?辎重营里多的是,只是不知大人要硝石做什么?”
“有就好,弄一袋子过来,再搬一口大水缸来,一会儿就有冰镇葡萄酒喝啦!”方翔舔着干燥的嘴唇道。
鲍老三自告奋勇带着几个人从大伙房搬了口硕大的水缸,马福祥命人从辎重营背来了满满一袋子的硝石。
方翔将硝石倒入水缸,只听见一阵阵哔哔啵啵的爆裂声,水面剧烈的翻腾水花四处飞溅,一股股烟气蒸腾起来,等到水面渐渐平静。方翔把一个装满凉开水的洋铁桶放进水缸里,片刻之后水面结上了漂亮的冰纹。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水缸表面就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花,洋铁桶里的水也开始结冰。
马福祥瞪着牛眼不敢置信的用手摸摸冰面,一股凉意顺着手指直窜了上去。
“大人是怎么弄的?这又是您的神通?”
在场的拳民被这一幕惊呆了,齐刷刷的跪了一片,如果说方翔把手放进水银里,他们还怀疑是障眼法,这摆在每个人碗里晶莹剔透的冰块,那可是货真价实。而且是亲眼看着缸里的水在这五黄六月的天气里缓缓结冰。
一口冰镇葡萄酒喝下去,清凉的气息直透心脾,透明的冰块在殷红的酒浆中撞击着碗沿,仿佛是一曲最美妙的音乐。
沸腾的铅水里洗手,暑天里造冰,这一切令所有人震撼,众人对高悬在大帐里的卷轴更是充满了期待,马福祥更是凛凛惕惕要摆下香案,被方翔断然的拒绝。
滴答滴答
随着打簧金怀表的表针转动,终于就听见鲍老三的哑嗓子喊了一声:“午时已到!”
方翔一摆手,两个亲兵一扯绳子,“刷拉”一声,巨大的卷轴翻滚着垂了下来。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双腿发抖。
在方翔的刻意安排之下,从毫无征兆的在油锅里捞铜钱到铅水中洗手直至刚才暑天里造冰,每一件事儿都出乎意料之外,大家心里都隐隐感觉这卷轴里藏着巨大的秘密,但是却死活猜不出半点端倪。
越是这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大家的好奇心就越重。正是这么层层推进的制造惊奇和悬念,令所有人的神经都像绷紧的钢丝,随着卷轴的落下,把这种紧张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愣住了!
当卷轴打开之后,赫然出现的只是几个墨迹淋漓的黑色斑块。
四五大大小小没有章法可循的大块黑团之间,散落着几个小小的黑斑,被几根黑色的墨线反复的纠缠,看起来像是蒙童的涂鸦,更像是小孩的尿褯子。
“大人的画,果然玄妙的很,玄妙的很!”马福祥面不改色的吹捧道。
大清的官员都是好戏子,甭管上官做的事儿再荒唐,都能随口称颂几句。哪怕上官说鸡蛋是树上结的,下属也能考据出自古鸡蛋都是带把的。马福祥虽然是武将,但是这一套也是熟稔到骨子里。
听见马福祥开口,拳民的大师兄大师姐们也开始赞叹,纷纷搜肠刮肚的寻找几句风雅些的词句拍马屁,反正大吹法螺这一套是义和团的必修课。
“肉眼凡胎!”方翔冷笑一声。
看见方翔满脸的不悦,拳民们知道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一齐闭了嘴,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多磕头少说话一准儿没错。
“各位,都不要眨眼,静气凝神看仔细了!”
众人依言瞪圆了双眼,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副图卷,奈何眼睛看的发酸流泪也没看出什么精妙之处,还是几个黑漆麻乌的墨疙瘩。
“闭眼!”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像见了鬼一样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如纸,双手像中风般的虚抓嘴里喃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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