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菜鸟操练（1 / 2）

“左脚，右脚，左脚???”

冷面冷眼的高天宇扯着嗓子喊着口令，原本好听的男中音变成了沙哑的公鸭嗓。

一队队团民手忙脚乱，听到号令分不清左右的十之七八，前面的人迟疑着不知道该迈那只脚，后排的人却撞了上来，大校场里摔成了滚地葫芦，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引得看热闹的甘军士兵哄堂大笑，气的高天宇七窍生烟。

方翔在一旁看得冷汗淋漓，自己从团民里挑选出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青壮，准备训练一支私人武装力量，但是没承想这些团民个个都是奇葩，站起来都是五尺高的汉子却连左右脚都分不清楚，最简单的队列训练都难以完成。

“笑什么笑？忘了你们打靶时候的枪法了？五十步笑百步！”马福祥见钦差大人脸色不善，冲过去一顿马鞭把看热闹的甘军士兵驱散。

从小只拿过锄头的团民素质低下，号称百战之师威震西北的甘军比他们也强不多少，打靶训练的时候方翔算是开了眼啦。

三猴子从西沽武库送来了第一批军火，其中有两千支奥匈帝国产的曼利夏步骑枪，这是北洋进口数量最多的两种步枪之一，武毅军和武备学堂装备的正式作战用枪都是这种。

方翔就用这两千支步枪给甘军换了装备，为了检验武器和甘军的射击水平，举行了一次中等规模的打靶，结果让方翔大跌眼镜。

甘军的装备是冷热兵器大致各一半，即使是火药兵器也大多是老式的前膛枪，更多的是俩人才能操作的抬枪。配发了新式的连发枪之后，高天宇等人废了好大的力气，仅仅是教会他们如何压弹夹如何拉枪栓就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这也就罢了，当真正射击的时候，每个人的动作都是整齐划一，清一色的“扭头闭眼缩脖子”，一律枪口朝前眼睛冲后面。

方翔算是开了眼界了，这要是能命中目标那就算大白天见了鬼！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甘军的动作如此的“整齐”，还是马福祥给他解了疑惑。

甘军士兵使用的都是老式的前膛枪，枪支的年龄比士兵的岁数都大，制造工艺极为落后，几乎每次开枪都会有火药气体泄漏，溅出的火星烧烂手臂是家常便饭，一不留神烧瞎眼睛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所以士兵就养成了“扭头闭眼缩脖子”的好习惯！

而且这种质量低劣的火枪，经常性出现炸膛的事故，士兵们普遍对开枪有着巨大的恐惧感。

方翔终于明白了，上万甘军围攻数百洋兵据守的使馆、教堂却始终打不下来的原因了，士兵都是闭着眼开枪，打中敌人的概率和打中天上的月亮基本相当。

调教一支精兵，任重道远啊！

“左脚，这边是左，这么大的人还左右不分！”高天宇被这些笨的出奇的团民气的七窍生烟，手中的鞭子毫不客气的抽向迈错脚的团民。

团民被打的满头满脸的鞭痕，却也毫无怨言，自己错了挨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反正皮糙肉厚打两鞭子也不会死。

大人说了，这次被挑中的人，每个月发三两五钱银子的饷银，盐菜伙食被服军装的钱，也是由朝廷出。种一年的地，家里都见不到夹剪缝里落下的银渣滓，这可是实打实的净落三两五啊，就算是今后被当官的喝兵血克扣些，好歹也多少能剩下些，只希望自己能入了钦差大人的法眼。一个人洒血卖命能给全家人一条活路，这大旱八个月家里早就断顿了！

“立正！”

一旁抱着膀子嬉皮笑脸的杨一鸣突然大喊了一声，正在手忙脚乱走队列的团民有的急忙站住脚，有的按照惯性向前走，又是倒了一片。

“听我的命令，把左脚上的鞋脱了！”

“那边是左？”

“你脱错了，那边才是左！”

团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清楚了该脱哪边的鞋，足足过去了五分钟的时间，所有人才把左脚的鞋都脱了下来，脱下的鞋被他们掖到腰间的带子里，生怕弄丢了。

方翔在一旁看的冷汗淋漓，兵源素质实在是太差了。以这样的兵源训练出来的军队，打一仗败一仗也就不奇怪了。

“听我的命令，立正。”

又是大费周章之后，所有才勉强站齐了队伍，横着看一条长虫，竖着看还是一条泥鳅，斜着看是一根煮熟的面条，总之不管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七扭八拐弯。

“光脚的是左脚，穿草鞋的是右脚，明白了吗？我喊光脚，你们就伸光脚的那只脚，我喊草鞋你们就伸穿草鞋的那只脚！”

“明白！”

“好，现在听我的号令，光脚！”

“刷！”

两千人同时伸出光着脚丫子的左脚！

“草鞋！”

刷！

两千人同时伸出穿草鞋的右脚！

“光脚，草鞋，光脚，草鞋???”

随着一声声的口令，团民们终于可以排着松松散散的队伍齐步走了，虽然还有步子大的踩了前面脚后跟的事情，但总算是像个队列了。

一刻钟之后，杨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