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求战心切(1 / 2)
不得不说,甘军也不都是怂包软蛋,有那么几个有胆量的,直着身子站在战壕里,举枪和洋兵对射。
结果自然是极为悲催的,“扭头闭眼缩脖子”的射击方式,造成的结果是每个人的后脑和后颈都被一发或数发子弹击中,后脑勺一个圆圆的小洞,前额则直接被掀飞,白色的脑浆混合着殷红的血液,洒在久旱无雨的大地上瞬间被龟裂的黄土吸干。
联军精准的炮火和枪枪咬肉的子弹,打掉了团民和甘军那点虚妄的勇气,突然,从战壕里跳出来了一个穿着号褂子的人,在望远镜里能看见他张大的嘴和扭曲的脸,虽然听不见他叫什么,但是从口型和常识能肯定的判断出,他喊的是“妈呀!”
只见他跌跌撞撞的往后面跑,几乎是同时,第一道战壕里蹦出了无数穿着肮脏号褂子的清军和红肚兜外穿的义和团,都是同样高喊着“妈呀!”往后跑。
“砰、砰、砰”,洋兵开始放枪,距离不是很远,天气也晴朗,这些清兵也实在是笨了点,跑的都是直线,所以洋兵几乎是枪枪咬肉。
方翔又惊又怒,这些兵也是笨的可以,逃跑都不会啊?现成的交通壕不知道用,都蹦到外面,给洋人当枪靶子,而且全部都是跑直线,虽然两点之间直线是最近的,可那离阎王爷也最近啊!脑子不知道拐弯!
方翔的身边,站着一排年轻的学生军官,黄色咔叽布军服宽边军草帽,他们的脸上流露出同样惋惜和不屑交织的神情。
一群群慌不择路被子弹从背后打倒的士兵发出惊恐万状的嘶喊,督战队明晃晃的大刀挡不住逃跑的人群,甚至连督战的军官都扔了武器加入逃跑的队伍,成了洋兵的活靶子。马福祥恼羞成怒,扯着嗓子咆哮:“给老子回去,给老子回去。”
可惜,距离太远压根就不可能有人听见他说什么,只看见一个个被恐惧扭曲了的脸孔最后纷纷消失在视线中,一个个前一刻还活生生的士兵,此一刻已经成了僵硬的尸体。
联军,仅仅发动了一次攻击,就几乎打垮了清军的战斗意志???到这个时候,双方其实还并没有发生一次短兵相接的苦战!
方翔无法掩饰自己的失望,在资料中他曾经看到,清军在远距离的对射中,往往还能勉强坚持,但是每当敌军发起白刃攻击的时候,就会瞬间崩溃。方翔无法理解的是,甘军这么一支由冷热兵器混编的军队,居然也对白刃战有这么强烈的恐惧感!
咚咚
两声闷响之后,两枚小白点在天空翻滚着落入联军紧密的散兵线中,导火索嘶嘶的闪着红光。
第二道战壕中大部分的“飞雷炮”被联军的炮火给打掉,硕果仅存的两门终于被手脚发软的士兵点燃了引火线,用惊天动地的怒吼宣誓自己的存在。
轰隆!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耳朵被疾驰而过的火车碾压了一般,离的较近的人瞬间就失去了听觉,耳膜和口鼻都被震出了血,远处的人也被震的头晕眼花。
两个足足装了十公斤褐色炸药的药包,在联军密集的队列中炸响,爆炸半径三十米的距离内,所有的生物全部被撕成碎片,爆炸中心的洋兵血肉被高温蒸发气化,连块骨头渣子都没留下,坚硬的站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一米五深半径七八米的大坑,混凝土的碎块飞到空中,如同超大号的冰雹般落下,将联军的队伍砸的七零八落。
联军顿时一片惊惶,“飞雷炮”恐惧的爆炸威力早已深深的镌刻在洋兵的灵魂深处。由租界的红头阿三、安南巡捕、殖民地老爷兵临时组织的联军,暴露出先天的不足,现在轮到洋兵抱头鼠窜了,只可惜清军的枪法太烂,没有趁着混乱局面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亡。
缺乏训练战术极为原始的清军,战斗意志薄弱指挥系统紊乱不堪的联军,两支乌合之众的交锋,令战场出现了各种难以想象的混乱局面。甚至出现了清军士兵和洋兵都抱着脑袋蜷缩在战壕的角落,直到许久之后才发现身边那个撅着屁股鹌鹑般瑟瑟发抖的家伙居然是敌人,然后双方不约而同的野兽般用拳头、牙齿等最原始的武器厮杀。
西摩尔眼看第一次攻击无功而果,只得下令吹响撤退的军号,如蒙大赦的联军屁滚尿流的逃了回去,但是却迟迟不愿意进入列车和站房。里面被“飞雷炮”震死的尸体早已腐烂,发出氨水般刺鼻的恶臭,现在洋兵并可被清军砍头,都不想再呆在里面。何况在列车、站房里更不见得安全,“飞雷炮”打击这种固定目标,远比打击移动中的部队效果好的多。
“钦差大人!武备学堂第二大队大队长骑兵科学员高天宇求战!”冷面冷眼的高天宇终于按捺不住,“刷”的一撇指挥刀,刀尖扫过鼻梁行了潇洒的举刀礼。魁伟的身躯不动不摇,如同青铜浇筑的雕塑。
“武备学堂集体求战!”
七十二名学生军,齐刷刷的举刀,就连平日里懒洋洋的杨一鸣站的也如旗枪般笔直,目光中再无半点戏肆的神情!
在另外一个时空,这七十二名学生军自愿留下保卫武备学堂,在击退联军数次进攻之后,终因寡不敌众,全部英勇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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