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六。谋划开业的碧姑娘（2 / 3）

城中各家乐器行的虚实，观察经营情况，因此各家店铺情况也了然于胸，张口便道：“虽比不得西九街的祥音斋卖得好，倒也不算差，日里也有三两份。你知道，古琴卖得极贵，寻常人家也买不起，但卖出去一张，便就足够许久的开销了。”

“哦，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凝碧笑着接口道。

“没有半年也有仨月了。古琴买出上万两的也有呢。”

“上万？那得是千八百年的古琴吧！”凝碧撇嘴，“是买琴还是买古董啊。”

程旭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又道：“那魏记地方倒是不小。掌柜的也姓魏，好像是魏家世仆，人挺和气，我去问过琴价，虽不曾买，他也没有少了笑脸。”

对着你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谁能少了笑脸？凝碧默默吐槽。

因又问：“他家可有卖胡琴？”

“没有。”程旭有些哭笑不得，“阿碧，我原就同你说过，这胡琴，一般人是不会买的……”

“没卖的才好！“凝碧笑着拍手道：“好极了，天助我也！”

她一把抓住程旭的胳膊，“阿旭，你这就去同魏掌柜商量一下，咱们租他们家一个柜台卖胡琴！”

“租柜台？”程旭愣了，完全不懂。“可是要把咱们的胡琴卖给他家？”这和他们初衷好像不一样吧？！

“不是卖他家！”凝碧兴致勃勃的给她科普，“就是租下他家店里一片地方，就跟租铺子一样，东西是咱们自己的东西，卖也是咱们自己卖。只用他们的柜台而已。至于伙计，如果咱们一时找不到伙计，用他们的也行，咱们照着给工钱就是。”

这就跟后世在商场里面租个档口一样。

只不过这个时代还不曾有过这样的法子。

程旭有些名白了这个意思，当是还是担心可行性，“咱们在人家铺子里卖东西，人家许吗？在别人门口摆摊都是要被撵的……”

“那不一样，谁在别人门口摆摊给人家钱了？咱们是给钱租他的地方！反正他们也没胡琴，咱们帮他们填补空白了呢！况且等咱们火了，客人许是买咱们一把胡琴，顺带就买了他们店里的旁的东西，他们绝对不吃亏！”

凝碧伸出三只手指，“先租三个月，租金便是贵点儿也无妨，现下能借他们的名气和客流，比咱们自己做强得多。而且他们已是和地方上混熟了的，咱们若自己开张，少不得要打点官府和地头蛇，还得防着同行雇小混混砸场子勒索什么的，现在跟着他们，这笔开销就省了，里外里是一会儿事儿，安全性却是提高了。咱们给他们带火了，他们给咱们安全保障，这是双赢啊！”

程旭虽然许多词儿听不懂，但是大体意思是明白了，略一思索，觉得这条倒是可行，便点头应下：“我去谈谈看。若是同意，这个契书可要好好签妥，咱们还得细想些，别让他们给骗了去。”

凝碧笑道：“正是，正是。最好签了合同，只有我们能卖胡琴，他们店里不许卖。现在是我们借他们的名气，回头许就变成我们给他们创名了！好在我们的胡琴、匣子、绣套上都有自己的标识，到时候也好辨认。等我们做大了，再弄自己的店不迟。”

她想了想，提笔画了一个祥云拱月的简单图案，道：“我们就叫映月斋！月亮金黄色，祥云白色用蓝线勾边儿。你看这图多久可做得？”便是取那二泉映月的意思。

程旭看了笑道：“这样简单很快就做得。映月斋，倒也雅致。”

解决了这些问题，凝碧顿觉心情舒畅，如今就只差好好练胡琴了。想起胡旋舞曲，忙又问程旭是不是急着回去，能不能再给她看个曲子。

程旭也有些时日不曾见凝碧了，刚来了两人又都忧心忡忡商讨赚钱大计，这会儿放松下来，看着凝碧如花笑靥，如何舍得走，便只道：“既来了，也不差那一时半会儿。”

凝碧欢乐一笑，转身去取了琵琶和胡琴，先用琵琶弹了和陆心禾商量着谱曲的胡旋舞曲，再用胡琴拉了一遍，只是功力有限，这曲子磕磕绊绊的，实在不那么美妙。她多少有些气馁，怏怏的问程旭能不能改成胡琴谱子，她能否拉奏得出来。

程旭接过胡琴拉了两下，凝碧就知道了两人的差距有多巨大。

程旭就是天生吃音乐这口饭的，听了一遍曲子看了一遍谱，便就用胡琴拉奏出来，半点儿不错不说，还因他运弓娴熟，滑弦漂亮，虽胡琴声音略显尖利，却无损这曲子欢乐气氛，反而平添一抹西域特有大漠风情粗犷豪放的味道。

凝碧赞叹不已，又有些郁闷，不知半个月光景自己能否拉到这种程度。

程旭笑着手把手教了她一回，指点了多出运弓技巧，又道：“这个曲子确实比天竺难上不少，但只要你勤练，也不至于拉奏不了。”

凝碧叹了口气，道：“我一拉快的地方就容易走调。要是有慢曲就好了。其实胡琴最适合拉奏些悲情的曲子了，可惜了簪花宴放悲情的曲子不太好。”说起煽情的曲子，她也想不起几个，陆心禾倒真谱过两首悲悲戚戚的曲子，她又不大喜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