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治刁奴(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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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长安。到处都是一派莺飞草长、繁花似锦的春日盛景。长安城里的仕女名媛们纷纷换上了轻薄明艳的春衫。戴着轻纱帷帽。乘坐着青棚油壁车。结伴出行。

乐游原上。满是罗衣轻扬。鬓插牡丹的娇媚仕女。随着郎君登高望远;曲江池边。帷帐高支。帐内欢声笑语。娇嗔轻斥。引得路过的游人纷纷张望。花团锦簇下。是一片升平和乐的景象。不论王公贵族。还是布衣平民。都轻松恣意地沐浴着暖暖春阳。仿佛北方江山沦陷。生灵涂炭等事。从未发生过。

长安外终南山的皇家猎场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嘹亮的号声吹响。锣鼓震耳。伴随着猎犬兴奋的吠叫。马蹄声动如雷。地动山摇。狸奴们吆喝着带着猞猁率先冲了出去。猎犬们紧随其后。呼哨呐喊声四起。整座山林都震动起來。

受惊的猎物惊慌出动。被猞猁和猎犬追赶得四下逃窜。猎奴们熟练地指挥着猎犬将猎物们赶出山林。朝山坡下的坳沟逃去。

十來个贵族男儿策马从林中飞驰而出。他们身穿箭袖紧身的骑服。脚踩紫缎马靴。胯下均是骠悍强健的突厥骏马。又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儿郎。年轻俊朗。风姿潇洒。若这是在马球场上。怕早已引得观战的女郎们欢呼尖叫了。

眼看猎物们都被赶出山林。沒了遮蔽躲藏之处。郎君们纷纷拔箭拉弓。箭如雨一般朝猎物们射去。一时间猎物哀鸣。猎犬狂吠。场面火热激烈非常。

一只红毛獒犬敏捷地躲过飞箭。叼了主人射下的那只麂子。摇着尾巴回來讨赏。

崔熙俊吹了一声口哨。用马鞭拍了拍它的头。獒犬把麂子丢给狸奴。张着嘴接住了主人自马上丢下來的肉干。

“四郎今日战果如何。”一声大笑从身后传來。伴随着急促杂乱的马蹄声。紫衣红马的年轻郎君追赶了上來。剑眉星目。俊朗挺拔。正是临淄王李崇。

李崇那匹玉狮子身后。还跟着一只金黑斑纹。修长矫健的绿眼豹子。此刻正翕动着鼻翼。闻着空气中野兽的气息。蠢蠢欲动。这是李崇的爱豹。名叫“射日”。崔熙俊的獒犬凶猛胆大。见了豹子。竟然不怕。喉咙里还发出低吼。

崔熙俊低斥了獒犬一声。朝李崇拱手:“马上不便。请郡王恕臣不能全礼。”

李崇那马鞭轻轻在他肩上抽打一下。笑道:“你小子惯会装腔作势。”

崔熙俊一笑。道:“郡王怎么才來。郑驸马方才射了一头两岁有余的野猪呢。都说你再不來。今日头筹怕要落入别人手中了。”

“此事各凭本事。來得晚未必就猎不到好货物。”李崇一边说着。皱着眉摸了摸后颈。

“郡王不舒服……”崔熙俊问话时。眼睛已经看到李崇后颈上鲜红的指甲印。他哂笑道:“郡王來得迟。原來是已有猎物再怀了。”

“是猎物就好了。”李崇翻了个白眼。苦笑。

崔熙俊猜他必然又和郡王妃起了争执。不好多问。他目光扫了一眼李崇的随从。李崇扬了扬马鞭。侍卫和奴仆便退了下去。远远在后面跟着。两个俊逸的郎君并肩而行。走马踏花。谈笑风生。倒是春日一景。

“这么说。你还是沒有见到段五娘。”

崔熙俊挑了挑眉。道:“大舅说她身体不适。我本來想多上门几次。但是又怕打草惊蛇。”

李崇道:“说到蛇。高安郡王最近一直很安分。反倒不正常。他必然也知道段五娘回來了。不会不想知道那份东西在何处。”

崔熙俊眯起了眼。“段五娘在高墙里。我们在高墙外。东西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既然五娘要守孝。不能出來。那只有我们进去了。”

“不。我们什么都不做。”李崇从容一笑。俊朗的面容带着一抹飘忽的阴冷。“韦钟定然比我们更焦急。他会想办法把五娘引出來。”

“郡王的意思是。我们只在一旁看着。等韦钟要得手之际。我们再出來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你舍得。”李崇装模作样地朝崔熙俊抛了个眼风。嘻嘻笑道。“毕竟她可是你亲亲表妹。拿來做诱饵。风险可不小。韦钟看样子也不像本王是个惜香怜玉的。”

崔熙俊顿了顿。道:“并不是真的表妹。只是她到底千里送信上京……”

“景玉。”李崇唤着崔熙俊的字。目光深邃。似笑非笑。“若无牺牲。哪來的胜利。北地秦关大捷。是数万将士性命换回來的。她能送信上京。也有段家父子三人的性命给她铺路。你我若要成就大业。首先就要有一颗狠心。”

他是郡王。是则天皇后最称赞的嫡孙。他不像他那个温吞懦弱的父亲。他继承了祖母强悍狠辣的血液。

崔熙俊抿着唇。沉默片刻。道:“我已派人盯住段府。冒然撤掉。怕会引起韦钟怀疑。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见机行事。”

“很好。”李崇愉悦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那段五娘不论是真是假。至少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小王甚有惜花之心。定会想个法子保护好她的。”

崔熙俊低头亦微微笑了一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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