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琐事(2 / 4)
八娘红了眼圈。怯生生地插话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对。分家的事。”姚氏立刻恢复了精神。“五娘你最懂事。你怎么看。”
丹菲道:“分家是众望所归。既然大伯主动提出來。咱们就顺从了吧。就是这账上。到时候可要算清楚了。”
姚氏道:“你大伯已说会请族中叔伯过來主持。想必还是公正的。大房也说分家不分居。大家依旧住一块儿。”
“什么。”八娘嘟起了嘴。“我可不想再看到二姐她们几个的嘴脸。阿娘你不知道。现在二姐老欺负我们呢。”
“家中大事。哪里有你一个小孩插嘴的份儿。”姚氏责备女儿。
丹菲皱眉思考了半晌。道:“母亲。我们二房原先那些产业。可都是母亲在打理。”
姚氏摇头道:“田庄和铺子都是你父亲派了管事在打理。每一季來与我对账。我只打理我自己的嫁妆田铺。后來你父亲去世。那管事也死在了蕲州。我就重新指派了管事。”
丹菲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姚氏和段刺史不合也就罢了。连管家之事都不过问。就未免有些失职了。丹菲本不想过度涉足段家的分家之争。但是自从见过段义云后。就总觉得自己好似受了他的嘱托。替他來照顾姚氏母子似的。毕竟七郎和八娘和段义云是同一血脉的弟妹。
“既然决定要分家。母亲不妨现在就开始清点我们这房的家产。库房也要重新造册登记一番。另外。公中的账。母亲也要亲自看过才行。”总之。不能再让姚氏做甩手掌柜了。
姚氏连连点头。“你说的是。既然分家单过。我也不能总拿着糊涂账做事。阿菲。你來帮我算账。淑儿你也学着。”
八娘兴致勃勃道:“我早就劝着阿娘算账了。还是五姐说的话您才听。”
丹菲道:“女儿帮母亲算家里的帐倒是无妨。公中的账。女儿不敢插手。分家是长辈的事。女儿若去算账。怕大伯和族中叔伯有微词。母亲若自己不擅理账。不妨叫个可靠的管事來。而且母亲自己有铺子。掌柜伙计若有机灵点的。可以现在就开始多走动打听。”
“打听什么。”
“一是打听段家的留言是从哪里传出來的。都说了些什么。二就是叫人去段家的田庄铺子里好生瞧瞧。旁敲侧击地问问历年的收成多少。铺子生意如何。若叔伯公正。账册不作假。那也无妨。不过也可以看看哪些田庄比较好。母亲可以仗着咱们孤苦无依。找族中要块好地。”
“正是这个理。”姚氏转忧为喜。立刻就吩咐孙婆子出去操办。
丹菲又道:“我知道母亲未免我们几个儿女。必然要和大房争夺一番。不过当着叔伯的面。还请母亲假扮示弱的好。大房毕竟儿女众多。光是嫁娶就需要一大笔银钱。母亲若能在小恩惠上谦让几分。说是做婶娘的给侄女添妆。那母亲的名声说出去就要好听许多。这多少也能弥补一下父亲受冤屈给咱们带來的影响。”
“这我懂得的。”姚氏叹息道。“其实我娘家姚家比段家不知富足多少。我也不妨和你说。我嫁妆就足抵段家全部家产了。我争來争。不是为了那一两万贯的钱。我只是为了……”
“为了一口气。对么。”
“就是为了一口气。”姚氏拍着凭几。“你父亲在世时。对大房是千方百计地照顾。他倒更像是个兄长。大房升官发财。得了我们二房多少好处。现在却如此凉薄。这还是亲兄弟呢。”
“母亲息怒。”丹菲道。“无情无义之人。不再來往就是。”
姚氏是个急性子。既然已经同意分家。就立刻通告了大房。然后就提出要查账。
大房的账册都由大夫人在管着。自老夫人重病后。她就开始着手把有问題的账册重新做了。可沒料到分家來得这么快。而姚氏像是一下精明了起來。打得她措手不及。沒有办法。大夫人只好拖着不给账册。
姚氏哪里肯吃这个亏。等得不耐烦了就上门去闹。道:“大嫂这是什么意思。分家也是你们的主意。却连个账册都不肯拿出來给大家看看。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见不得人。还是大嫂忙着做新账。”
这话说得已经很难听。段员外郎气得面色发紫。不好和弟妹计较。只好回去把大夫人训斥了一通。大夫人抹泪道:“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自己一家人。你起复还不知何时。光靠家里那点田地铺子。能吃喝到几时。”
“你这无知蠢妇。”段员外郎气得七窍生烟。“万一圣上真的信了二弟叛国通敌。我们段家被查抄都是小事。沒准还要被流放。等到家里被抄了。那可就是一枚铜板都沒有了。你休要再推三阻四。今日就把账册给弟妹。”
大夫人斟酌了一下。觉得命还是比钱重要。只得不甘心地把账册和钥匙交了出去。姚氏雷厉风行。立刻就先拿着钥匙。当着大夫人的面。把库存的器皿古玩清点了一遍。重新登记造册。然后。姚氏叫來了自己最信任的陪嫁管事。和大夫人的管事一起算公账。
大夫人拿公中补贴大房也不是一两日。仓促之中的账也做得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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