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强弓骑射孰为弱(1 / 2)
阿里勒却大喜。
逐渐回过神的阿里勒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这个汉人,真有那么强吗?
可是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实验,正好可以在比试中看看他的实力——要是真那么强,那一切休提,自己等人即便输了,只是下跪求饶罢了,而自己,可正欲亲近阿泽而不可得呢;要是自己等人赢了……阿里勒狰狞一笑,那还用说,照原计划行事!至于这该死一万遍的汉狗,先不杀他,我就在这汉狗面前,亲眼让他看看我是怎么玩弄这小贱人的!
毕竟是鄙贱小人,眼看自己的猎物被人喝了头啖汤,女神也成了小贱人。
今天到这来处处吃瘪的阿里勒,急不可耐抢先说:“好!我同意!”
“爽快!”吕飞轻轻鼓掌,然后却又停下,傲然道:“不过,阿泽的靴子,也岂是你们能碰的?你们就啃阿泽脚前的泥土好了!”
阿泽眼波流转,再也掩饰不住幸福的感觉,“咯咯”笑了起来,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羌人们哄笑。
阿里勒好悬没被气得吐血,眼前佳人语笑嫣然的媚态也顾不上看,狂怒大喝:“铁狼!”
“铁狼在!”一个匈奴上前,正是先前吵闹得最嚣张,却也没犯着吕飞忌讳的家伙。身后的大弓,昭示着旗杆上箭的来处。
跨上马匹,一扯缰绳,马一阵嘶鸣跑向一边,就听他大喝道:“铁狼来第一场!”
“骑射!”
骑射?
骑射!
阿里勒等人倨然高坐,狰狞得意地一笑,面露高傲的不屑。
当我们匈奴人能安坐劣马时,你们一样年龄的汉人还在撒尿泥巴呢!
当我们匈奴人可以扬弓射中狐兔豺狼时,你们汉人在玩过家家吧?!
哈哈!好笑,虽然我们现在南迁内附,仰汉庭鼻息,可是面对面和大匈奴的勇士斗骑射,可不真是笑掉我们的大牙,不知死么!
羌人们沉默了。
他们相信少头人的话,相信汉客的勇武,可是,好象,貌似……战群狼、揍呼赞,没有和弓骑沾边吧……
短暂的沉默,吕飞毫不在意,转头向阿里勒,漫声道:“比武凶险,万一有人收手不及,该当如何?”
阿里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双方比斗,各安天命!打不过人,死就死了还能怎么样?”
吕飞环视一眼,匈奴们和羌民们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下明了。
草原上土地贫瘠,水草丰美之地当然是人人想占,到最后自然是力大者胜。
这强存弱亡,强者为尊的理念,自古以来在草原上就从未消亡,早已深入人心。
再加草原上黑灾(降水稀少)、白灾(大暴雪,损害草场,压坏房屋,冻死牧民牲畜)、不注意卫生导致的人为或天然的瘟疫、流窜的马贼,朝不保夕下生命实在没什么值得珍惜的。
用现代理念引申下,生存的成本是如此之低,那就不奇怪抢劫的利润是多么高了。
每年秋高马肥时南下劫掠,实在是稀松平常的生存本能罢了,这和西方世界从古至今的丛林法则实际上一样的。
相比之下,中原在农耕文明确立后,仁义、礼制、守序、克制,克己复礼,造就璀璨的文明,也成了无形中的枷锁。文明越繁荣,对世界贡献越大,实际上枷锁就越重了一层。
世易时移,内对北方游牧民族越来越无力,外在清季面对列强的坚船利炮瞠目结舌,百年屈辱,实在是千载以下缺乏攻击意识的文明根子上的问题了。
一瞬间念头纷至,感慨万千。
“弓来!”
“用我的!”一位羌人兴奋地抢上来,双手将弓送了过来。
吕飞心中一动,双手分握,拉弓,稍稍用力,满了,继续加力,“啪!”弓不堪大力,折了。
“对不起啊兄弟!”吕飞遗憾地拍拍那发愣的羌人,“弓太弱了。”
匈奴们一阵喧哗。
那弓拿出来时,老于此道的他们就看出来,这是羌人自制的,很是粗陋。那没什么,草原上啥都缺,匈奴们很多弓也都是自造,大家大哥莫笑二哥。
但是丑归丑,弓力不弱,就算比不上大汉边军一石制式军弓那也差不多了啊,谁也不会拿吃饭保命的家伙开玩笑的。
可没想到眼前这看上去瘦瘦的(吕飞的现代标准正常体形和胡虏整天腻腻肥肉催生的五大三粗比)汉人竟然不费力就拉断了!
铁狼的眼里出现一丝凝重。
“哈哈!”泽旺大笑,“阿泽,把我的弓送过来!”
“不,还是我的吧!我的力量更强些!”日麦上前,郑重将弓递到风手里,“二石,只强不弱!”
吕飞试探性拉弹了一下,“嘣嘣~”短促有力的声音显示了弓身和弦的好料,用力之下,弓开满月——过瘾,但,还不够!微微一笑,加力,“啪!”忍耐到极限的弓身不甘地发出一声嚎叫……
又断了,顿时眼球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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