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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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望远,心胸为之一扩。放眼望去,一片白色的帐幕扑在广阔的大地上,绿色的毡毯上,点缀着一大片白色的羊群,成群的马匹在游荡着啃食着春来繁盛的多汁的青草。

默默负手站立着,温凉的山风吹拂着衣衫,带走六月的炎热,单看那温文尔雅平静的面容,任谁也猜不到此时吕飞脑中那激烈的天人交战。

许久,身后脚步声响起,“子羽好雅兴,重阳未到,便来登高?呵呵~”却是司马错。

吕飞微笑,两人见礼罢,谁也没有说要坐下,站在一起,看着脚下广阔的天地。

“若说雅兴,先生却是和飞一致啊。”

“不然,”司马错微一摆手,“久候不至,闻听家仆说子羽反向后山登高,错心中好奇……子羽可是有事难决?”

用不着多说,此时在阅历丰富的司马错看来,眼前的人,不再是那个学究天人的贵族子弟,不再是必将名震天下的大宗师,也不再是那个一怒而荡平将近七千余众的匈奴部落的豪杰,而只是一个“知好色则慕少艾”,如今却为情所困的、被他极为看重的后辈而已!

吕飞看向司马先生,只见他同样背负双手,微带笑容,双目清澈,隐含着慈和的关怀,莫名的,心中一暖。

郑重向司马错行礼:“飞微末小事,累先生挂怀,阿泽之事……多谢先生费心了。”

聪慧的吕飞,自然从司马错先前寥寥几语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估计是因为,临行前自己交予司马错他转送给白马和阿泽的东西,让他派人送去。即便此前司马错不大清楚他在白马的事情,那么为了托付的事情以及好奇之下,自己在白马的一切,自然被司马错掌握了,包括阿泽的侍奉。

或许司马错会错了意,以为吕飞是暗示阿泽的身份问题。

毕竟,尽管大汉此时衰落,混乱不堪,大汉人仍然是心中存了十足的傲气,天朝上国、大国国民的心态表露无遗,而这傲气不管汉人还是蛮胡都不会觉得奇怪。在司马错看来,以吕飞大族公子的地位和宗师的身份,喜欢一个胡人女子本也没什么,但是若是要给个名分,那真是有麻烦……双方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太大。吕飞如此郑重交托给自己,个中意味,岂能无视?

所以后来,才有以其妻子的名义,邀请阿泽来闲话,并认阿泽为义女的事情发生。一则,以一位名士的义女身份,无论怎么,也能配得上豪门公子了吧;二则,拉开了阿泽和泽旺的地位,想必白马的话事人,只要不是太笨,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想通的吕飞无法指责司马错什么,无奈地转身,手抚栏杆:“只是,飞与泽旺和日麦牟西歃血为兄弟,曾言‘一世人,三兄弟’,吾深爱阿泽,然阿泽自幼被定为泽旺之妻。飞于白马小有帮助,得阿泽相伴数日,欢乐不知时日之匆匆。然,事情一可而不能再往,如今,欲纳阿泽,恐伤兄弟之情;不见,则伤阿泽之心……飞之心中,实乃哀痛,先生可知?”

司马缓缓点头,忽道:“子羽临行时,交予吾《子夜四时歌》,言及乃是海外时族人所作,莫非……只是假托之言?非爱之极矣,思之极矣,焉能作此情深哀婉之词?”

吕飞无言……

司马长叹一声,在他心中,对吕飞的顾虑是很不以为然的。

他虽然秉着怀柔的原则,尽力公正地对待胡人的态度,以减小摩擦,然而他毕竟是此时汉代名士,自有其汉人的骄傲。草原蛮子算什么,歃血为盟?没的辱没了吕飞的身份!还有,区区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个胡女,即便再漂亮,抢都抢来了!想那么多,忒也太过仁慈!

不过吕飞话中蕴含的重义守诺的原则,还是深为他所欣赏的。矛盾之下,他只能无言。

“如此,奈何?”半晌,司马错又叹息一声,发问。

吕飞仰首有顷,闭上眼睛幽幽道:“长痛不如短痛!我负阿泽,非阿泽负我!烦请先生,转告……”

司马错点头,缓缓道:“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当断则断!”虽然夸赞着吕飞,却也能理解吕飞下这个决心,是何等的艰难和痛苦——谁没有年轻过呢……暗自叹息,悄悄地离开了。

阿泽在紧挨着司马夫人的一个小院中焦急地等待着,如非这么些天,义母告诉自己说女人要文静守礼,自己早就像在草原一样,在听说爱郎来到之后飞奔到他的怀抱中,让他有力的臂膀将自己包围了!

焦急中瞥到一旁悄悄侍立的婢女春桃,心中一甜,这也是他送来的啊!不由便想起那一天……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就像那个第一天的早晨一样。阿泽懒懒得自大床上醒来,兀自不愿睁开眼睛,她又梦到爱郎了……梦中感受是那么的清晰,他抱着自己,坐在白马上,温暖的臂膀有力地将自己包围,任白马儿慢悠悠地跟着羊群动着。忽而,自己和他生了一大堆孩子,个个扑上来叫着阿爹阿姆……

“咯咯~”阿泽幸福地笑出声来,然后,一滴泪水就这么流下来了。那么多天了,没有信息,难道他已经忘了自己了吗?埋首枕中,似乎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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