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礼乐汉文章(1 / 2)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往往在外人看来极其简单的事情,在当事人身处其中时,却是如同钻入牛角尖,或者被蛛网缚住的飞虫,怎么也挣脱不开。即便一切已经安排下去,在结果出来之前,仍然是如同待决之囚,惶惑不安。
这也就是如同司马先生等人所不解的所在了——若是不喜欢,赠以金帛等外物就罢了,也不枉这一段缘分;若是喜欢,径直索要便是了——在种族,皇汉派的司马先生等人眼中,除大汉之外,一切都是蛮夷;在身份,世家之子的吕飞本就应该是高高在上;在力量,数百年间,在“那位”之后,唯一一位到达天元之境的堂堂大宗师,何物不可得,何人不可获?无非蛮夷之女而已!
他们所不理解的,正是双方之间那巨大的人文鸿沟。后世种种人本思想、道义、道德的纠缠,以及自认屌丝,如今却不得不伪装成高帅富,这身份的急遽转变,可还让他尚不能做到漠视他人予取予求的境界的!这是不以他强大的力量和杀戮决断的性子为转移的!
说到底,此时的吕飞,仅仅是个刚刚成年陷入情网的年轻人而已。
脚被人轻轻抬起,然后解脱了束缚,一双小手轻轻在小腿和脚掌上按摩挤压;侧后一沉,头被轻轻抬起,然后被放入两只柔软的乳鸽之上,一双滑腻温软的小手轻轻在头脸上摩挲——
不用睁眼,吕飞就知道,这是自己那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的乖巧的两个“通房大丫头”。
大宗师那微妙的感觉,让吕飞微微抬手便找到目标,几下轻轻的触摸,让两个少女如同得到主人抚慰的小猫,满心甜蜜得眯起眼睛,全心的投入到为主人服务的伟大事业中去。
吕飞仍然躺在雅诗的怀里,闭目思索,房中一片静寂。
……
精心的安排之下,王圭与司马等人自东西两厢,通过“廊腰缦回”的走廊,几乎同时由侧前门进入大殿,隔着中间贯通大门到主座的长长的地毯,两方微微相敬一礼,相视一笑,在仆从引导下鱼贯而入筵席。
筵,是大一点的席;席,是大一点的筵。
好吧,这么解释实在是饶舌。所谓筵呢,就是由最简单的苇、葛、麻等东西制成的,标定双方正礼相谈范围的东西;而席呢,就是精心所制的,放上座、榻、几、案等物用以相谈的地方。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中,也就是说,在同一块“筵”中,文帝和贾谊分席而坐,文帝那是心情迫切中都身体前倾,超出了他“席”的界限了。
筵很大,是公用,席是个人或多人所用。多人所用的席,一般为年幼或者关系亲密的同性所用的。“男女八岁不同席”,便是说出于礼仪,过了八岁的男女任何一方,都要分席而坐了。而管宁割席断交,那就是本来身为“好基友”的管宁与华歆,由于华歆那货羡慕人家的荣华富贵,读个书都上串下跳的不专心,人管宁直接拿刀化个三八线——滚你的蛋吧,哪凉快死哪去,爷不陪你玩了。
这时候的汉家大儒,那是经常公开讲学的,用以弘扬自家道统,增强自己的影响力,这就是所谓的“经筵之地”。一块筵,正统的入门、及门弟子才可设席而坐,而不入道统的旁门子弟,那就只能筵外听讲,等而下之了。
且说王主簿,自入大殿,尽管在外面已经被震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如今瞧过殿内布置,仍然忍不住心中狂震。
尽管自外面看,明白此殿之大,可是直到进入里面,才更深切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大,看着深远辽阔的,怎不叫人自惭己身之渺小!更奇特的是,这么大的殿,偏偏又光亮明媚,让人几疑是在野外了!这窗户上的琉璃,用的真是叫个豪奢,不过这豪奢的还真叫人舒服!
王主簿啧啧称奇。
要知道,这房子越大,越要注意采光。即便大汉未央宫,那夏天时还好些,可以开窗,但是秋冬冷冽之际怎么办呢?那窗户可就是纸糊的,再怎么薄怎么白也有个限度的,秋冬之际,大白天的都要点上巨烛的!
古人凿壁采光,现代人通常都是嗤之以鼻的——太假了!你个货白天干嘛去了?白天不读晚上读,不是一口井么,横竖都是二啊!
其实不知道,古代下层知识分子以及小地主,向来是“耕读传家”的,就如同诸葛亮,“躬耕陇亩于南阳”,白天要和长工们一起下地干活,晚上才会有自己的读书时间。这且不说,即便是农闲时节,这夏天倒也罢了,找个树荫,正好乘凉读书;冬天的时候那就悲催了,关上门,那就和夜晚差不多了,茅屋之类那窗户,就只有一两扇而且奇小,索性有那好运与豪门比邻的,就正好沾人家的光了。
王主簿斜斜眼睛——看看那大柱,粗可环抱,雕以盘龙,威武不可名状,真真是不知道花费了多大力气才寻来如此佳木!
若吕飞等知道王大人心中所想,真不知该默然不言还是该解释一番——不过是钢筋水泥柱仿真处理罢了,真心花不了多少心力……
王主簿微抬眼睑——啧啧,看看这承尘(天花板),竟然是上好绢帛,质地轻薄紧密,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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