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锦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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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奇怪,无非就是把世家大族忽视的庖厨等事正规化、制度化而已。

仿后世制度,吕飞巧立名目,分总厨,厨师长,红白掌案,大厨,掌勺,配菜,杂役等,乱七八糟的各色品级,和后世的大同小异,反正吕飞是怎么觉得好记怎么来,总不会有人穿越过来说他胡搞。

除此之外,为了打破古代惯常的知识封锁,兼且偷懒——总不能时时、事事、式式都要吕飞下去指点吧?吕大宗师又不是厨子!所以呢,吕飞还搞出来“传、帮、带”、“1+1”等等花活,规定凡自行摸索出新菜式,或(及)带出合格的徒弟,有可能得到家主吕飞的亲切接见以及指点,并且可能获得“勋历例钱”,此类成就越高,升迁机会越大,例钱也就越高……

厨房中这套制度同样也通行于吕飞名下各铁铺、瓷窑、纸坊……等一应技术性机构。

就这样的一套制度,将各处分散的工地厨房、奴婢厨房、部曲厨房以至最严格的家主小厨房等,统一在一个体系之下,放给吕忠总掌,又不时抽派十人众剩下的几位之一去巡查,能者上,庸者下,劣者罚。

最主要的是吕飞许诺,凡学有所成者,可以传家——顿时就最大程度上激起众人的上进心,毕竟,谁不想从最底层的奴婢、杂役,凭能力一步步上升到家丁、家将、管事,乃至最上面的家老呢?

汉代的奴婢制度,奴婢的自由度其实裁定范围很大的,但终归还是属于“工具”的范围,可以被主人随意送人,所得一切也是属于主人,别所什么隐私、财产权了。别的不说,就吕飞这一厨房制度,使他们看到从等同于畜牲的最底层一步步到中坚,到部曲,到家臣的可能!

其实最根本的就是吕飞“可以传家”那句话——

要没吕飞的明确许可,任你从吕飞这学到什么高妙厨艺独家秘术,也是不敢私自传于子女的——配偶是主人指定的,子女也是主人的,技艺是主人的,你怎么能随意把主人的一件东西给另一件东西呢?找死不成!

而有了这句话,那么即便是最底层的奴婢,那么在主人的领地范围内,其实他们已经可以称为“部曲”了,因为他们有了可以获得私有物的资格,他们已经是半个“人”了!当然,这要在主人的领地范围内,决不能出外。

详分等级,有等级就有差异;严明考核,有能力就可上位。以威压之,以利诱之,使体制之中,有不满足于己身之位者有晋身之道,所以人人发奋,形成一种集体无意识的竞争状态。

其实在当初人丁越来越多,吕忠焦头烂额地前来禀告各种力有不逮时,吕飞最终想出这套制度,还是突然想起来以前看到的一个小笑话而受到的启发。

话说宋朝时,一个士大夫欲纳妾,牙婆介绍一个出自蔡京蔡太师府上的厨娘,此人喜而纳之。一日,欲设宴,便令此妾室主持菜式,谁知小妾面有难色。问之,则说只是负责做包子的。士大夫想包子就包子吧,咱也尝尝穷奢极欲的蔡太师府上的包子啥味的。谁知小妾还是欲言又止,问之,答道只是负责做馅料的。此人想那也好,索性做饺子吧。可是小妾还是支支吾吾,最后逼急了只好实说,她只是专门负责馅料切葱丝的……

前世看到这小故事的时候,身为屌丝的吕飞只不过是晒然一笑,揶揄下蔡京的摆谱罢了。可是在亲身碰到人太多忙不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专业分工或许也是一种必然?而且摆谱就摆谱吧,在世家高门个个横行的东汉,摆谱也是一种力量的体现呢!

皇宫、寺庙、神殿什么的,为什么要修造的高大宏伟富丽堂皇?祭祀仪式舍呢么的为什么要搞得庄严宏大肃穆?还不都是求一个以势压人、先声夺人的效果么!

连慈禧在清末那摇摇欲坠的时候,都气愤地说乡下老妇人还知道大办个寿席求个体面尊严,所以要大办自己的大寿,弄个几百台大戏什么的“震震”洋夷呢!只不过限于格局,没看到时代差异和东西方文化的差异罢了。

思维在发散,口中却是不急不慢的大致说完,然后一只芊芊素手便随自己的目光,拈起一枚圆圆的糯米糕送入口中——酥,软,香,甜,正如背后传来的那细腻的感觉一般啊……再啜了一口茶,吕飞惬意无比。人生如此,自可乐也!

王主簿听得吕飞言谈,不时点头,若有所悟:“圣贤有云,君子远庖厨,利仁也,未想方寸之地,亦有如此大道!又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吾未尝信,如今思之,某实乃坐井观天,浅陋之至!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大人胸中,实有经天纬地之才,囊括四海之理,圭,拜服!”

王主簿从座上起身,严肃认真地舒袍展袖,双手正式一礼。

吕飞坐直了些,摆摆手,温言道:“偶得小道,无须在意。”

王主簿又深施一礼:“圭不才,不敢忘命——丁使君欣闻大人不远万里重归故土,乃命圭将些微物以奉贺,敬请大人笑纳——”自袍袖中取出一卷绢帛,躬身呈献。

一旁的吕忠上前,躬身接过,退到原位,而王主簿同样坐回。

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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