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冤大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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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都想爆粗口了,献了半天殷勤,罗白翰这么亲热的原因就是拿她们母女三个当冤大头了。还好刚才方氏态度坚定地拒绝了,若是方氏果真听了罗白翰的话,进了酒楼,哪怕她们一口没吃,今天这桌酒席都要算在她们头上了。

罗天都想着,这个二叔果真不愧也是从姚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和小姑罗白宁一样,都是坑死人不偿命的货。

她偏过头,看见靠窗那一桌,罗白翰的几个同窗探头探脑地直朝着这边打量,心里不由冷笑。那几个人都是秋水镇十里八乡的落第书生,其中一个叫韩子承的她还认得,就住在罗家村边上的清泉乡。韩书生家里为了供他科考,卖田卖地,将祖传的那点家业败得精光,连个童生也没有考上,如今家里只剩下一间破旧的老房子,早已穷得揭不开锅,他家娘子为了供养年迈的婆婆,借粮借钱都借到罗家村来了,不想这姓韩的书生倒是日日在镇上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管家里妻子老母的死活。

一时间,她对这些只靠着榨取妻儿老母的汗血来生存的酸腐书生厌恶到极点,就依他们这种品性,考不上才是百姓之福。相比之下,罗白宿宁可丢掉自己秀才的身份,去做那低贱的活来养活家人,那才是真正有担当的男人。霎时,罗白宿的形象在她心中突然高大了起来,也暗自庆幸,她投胎在了方氏肚子里,要不然,摊上个这样的爹,她还真不知要怎么活。

方氏也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罗白翰这是在找她要钱。别说她现在没钱,就是有钱,她也只会花在自家几个人身上,哪里肯替罗白翰付这冤枉钱。

罗白翰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方氏拿钱给他,觉得在同窗面前丢了脸面,顿时有些不耐烦了,道:“大嫂,同窗还等着我,且拿五百文钱与我。”

一开口就是五百文,罗天都更想骂人了。

一斗粮食才不过五十文,一石粮才五百文,罗白翰一顿饭,就抵得上她们几个月的口粮。她一直都知道罗白翰被姚氏宠着,养得有些少爷脾性,不知柴米贵,花钱有些大手大脚,如今看来,她平日竟还是小瞧了他。

这个时候罗天都再一次无比庆幸,她们一家现在分出来了,不然依着罗白翰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少爷做派,罗家就是有金山银山,迟早也有山穷水尽的一天,那罗白翰花钱就是个无底的窟窿,万贯家财也堵不住。

想到这里,也不想再跟罗白翰说些客套话,直接道:“我娘没有钱,要钱回家找奶奶要去。”

方氏心里也十分的不是滋味,如今亲眼瞧着罗白翰的少爷做派,觉得以往的十年,她和罗白宿在罗家做牛做马,一家人吃糠咽菜,辛苦攒几个钱,就这么被罗白翰浪费了,真是不值得,要知道她们一家四口分家出来的时候,也只得了一石粮,还抵不得罗白翰一次的酒钱。

罗白翰急了。

平日他和一帮同窗好友来吃酒,都是一位姓王的秀才会钞,他们几个相熟的书生吃惯了免钱的酒,时常约着王秀才,不想今日王秀才临时有事不曾来,在场的几个和他一样,都是打惯了秋风的,手边一个钱也没有,眼见得酒也吃了,酒席也要散了,却没人掏钱付帐。原本除了王秀才,罗白翰便是这群书生中唯一的一个秀才,平日里这几个书生也没少巴结吹捧他,可是真正到了会钞的时候,一个个都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其他,最后只好相约平摊,罗白翰身上没钱,正愁不知道怎么脱身,碰到方氏路过,这才拉住方氏,问她要钱。

方氏讲没钱,罗白翰却不信她。

“你这两日不是做那什么米茧子,连县太爷吃了都说好,定卖了不少钱,大嫂你且借我五百文周转一下。”

罗白翰要钱从来就是只顾伸手拿的,今日倒是纡尊降贵地说了借,只可惜他的借也是有借无还,借了钱他还不是要靠姚氏还?指望姚氏还不跟白给的一样。

方氏也实在没钱,再不肯理他,推着车就走。

罗白翰还要纠缠,罗天都便笑着道:“二叔,你那几个同窗好像都从后门走了。”

其实从她这个位置是看不到后门的,不过是她想支开罗白翰的法子,不想再任他纠缠下去。

哪知罗白翰抬眼一看,果然靠窗那一桌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一个人,暗恨那帮同窗不讲义,居然独自丢下他跑了。他没钱,方氏又不肯拿钱出来,当下袖子一甩,立时溜了。

罗天都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罗白翰堂堂一个秀才,吃了白食,没钱付帐居然堂而皇之地开溜了,哪里还有半分平日他挂在嘴上的读书人风骨。她心里十分无语,姚氏一心在钱财上苛刻她们一家,偏着自己的儿女,却从不在教育上尽心,如今罗白翰和罗白宁两兄妹,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好吃懒做,缺乏担当,惹出什么祸事,从来就只知道开溜,如今罗白翰更是连吃霸王餐赖帐的事都学会了。

她不想惹事,便催促着方氏快些离开。

方氏这才回过神,推了车赶紧走。不想这个时候一个伙计领着三个壮汉飞快地从酒楼里冲出来,将她们母女团团围住。

方氏吓了大跳,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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