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听讲联诗(2 / 3)
尽,相约等散学后聚会继续谈。
韦天宇读过王心阳的学说著作,对于他的理论并不觉得有何特别之处,但是喜爱他的文笔才气,加上父亲的执意安排才前来听讲,但是真的听起王心阳讲学后心里便惊呼此行不虚。
原来王心阳讲学并不拘泥于书本,不备文案,一人一座一茶,完全是自由发挥,常常由一件事入手环环相扣阐述道理,论理严谨、丝丝入扣;更让韦天宇心折的是,王心阳出口成章,诸多范例、典故信手拈来,常常有精辟警句道出,发人深省;对于时事王心阳也不避讳,针砭时弊,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对于沽名钓誉者、尸位素餐者毫不留情地予以嘲笑、讥讽,时不时地引得听学诸子会心大笑。
韦天宇被王心阳的风度折服,听得十分入神,散场后仍然沉浸其中,浑然忘了跟冯耀庭的约定,直到晚上临睡的时候才记起来,心里不免有些歉然,他以前从未做过失信的事,这次虽说情有可原,不过终究是失信于人了,心里暗想第二天见面后再做解释。
孰料第二天的讲学就不是公开课了,讲学的地点也移到了知府衙门内,只有府学中选出的学生和拥有举人功名的人才能听讲,那冯耀庭没有资格进场。李煦解释说,王心阳受知府相邀在肇庆府讲学一个月,每十天才有一堂大课,下一次大课将在九天之后。
韦天宇不免有些惭愧,他虽然是专程前来听学的,但是过惯了有人照料万事自己不需操心自有人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日子,到了肇庆府又有李然父子照料所以连课程安排都没有去弄清楚,这趟离家游学的经历倒让他看到了自己的诸多不足。
就这么又过了七天,第九天休学一天,韦天宇和李煦已经约好了骑马到悦城龙母祖庙游玩。
龙母是西江流域百姓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守护神,是西江水患的主宰者,据说悦城龙母庙是龙母葬身之龙穴,故称“祖庙”。龙母祖庙在德庆县悦城镇,位于西江北岸,背靠五龙山,面临三江口。庙分四进,中有香亭、正殿,后有妆楼、碑亭。庙前立有石牌坊,造型高峻,极具岭南特色。庙前广场、殿内外地板全都是用花岗莫石铺设,连下水道也用石板铺成,香案、神台均用石料建造,水火不侵、虫蛀不蠹。庙宇中石雕、砖雕、木雕、灰塑和壁画丰富多采。韦天宇一路有李煦的指点,目不暇接,赞叹不已。
在庙里韦天宇意外地遇见了冯耀庭,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叫做周悛的秀才。四人见过礼后,冯耀庭开始埋怨韦天宇:“韦兄,那天我们说好了下学后找个地方接着聊天的,你怎么没来呀?害我等了一宿,莫不是看不起我?”
韦天宇慌忙解释:“冯兄误会了,学生因为听王大家讲学入了神,回到家后才记起这件事。这也是学生第一次做出失约的事情来,十分惭愧。这件事是学生失信,在此道歉,望冯兄海涵,原谅则个。”
冯耀庭打了个哈哈:“韦兄是第一次听王师讲学,这也难怪,我第一次听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连回家的路都忘记了。哈哈哈哈!”
周悛在旁道:“学生对于韦兄所讲的幽秃山的故事十分感兴趣,学生的授业老师就是贵省的儒士,他曾讲过幽秃山的种种神奇。今天择日不如撞日,愚见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各位意下如何?”
“也好,我知道五里外的曲镇上有个酒家,倒也十分清净雅致,我们就到那里坐坐吧。”李煦道。
四人骑马一边走一边说话,五里路很快就到了。南方多竹,众人在李煦带领下走进了一个竹楼,竹楼临着一韦小河,凉风习习,河水清冽,浇灌着千顷水田,水光之间倒映出蓝天白云,远处丘陵之间村落历历,令人观之心旷神怡。
周悛一进楼便叹道:“这个酒家好精致呀。”
冯耀庭也道:“是呀,竹子在我家乡并不少见,以竹为酒楼,这里的掌柜真是好雅兴。”
李煦微微一笑:“这间酒楼我以前来过两次,觉得景致不错,介绍给一个朋友买了下来,说起来我也算个小股东。”
韦天宇问道:“李世兄,我看门匾上写着‘山晖’两字,是你后来取的吧?”
“哦?你看出来了吗?不错,这个酒家原本叫郭记酒家,我觉得俗了点,所以就改了个名字。”
“这个名字取得好呀!”周悛赞道:“取自杜工部《秋兴》‘千家山郭静朝晖,日日江楼坐翠微’的诗句,此般景色正与诗句相衬,又将原来的店名中的‘郭’字含在其中,妙哉!李兄好手笔。”
李煦心里得意,脸上也表露了出来,忙招呼大家坐下,点了几样果蔬又上了几样酒菜,众人边吃边聊。
韦天宇今天心情很不错,三人对他所讲的幽秃山的故事十分感兴趣,他离家久了自然不免有一点思乡之情,讲述家乡的故事时看到三人入迷的神情,他的心里在得意之中藉此冲淡了些许思乡的愁绪。
三人听他说得精彩,纷纷出言或赞或叹。
“幽秃山之异变,天下传得沸沸扬扬,我们那里就有人说是祥瑞之兆,是圣天子治下太平盛世的证明。”
“周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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