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裁决者（1 / 2）

“最强的权柄？”

空气再度陷入沉默。

雪姬紧盯着艾德华具有相当金属质感的黄铜色双瞳:“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亲手拿？管理者先生？”

艾德华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花板:“就是因为我是管理者，所以才不可能自己亲手夺取。”

“但是，对于已经闯入奥丁视野的外来者来说，可就并不那么困难了。”艾德华布满岁月刻痕的苍老脸颊露出绅士般地微笑——这头老迈的野兽在时隔多年之后再度展露出锋利的獠牙:“奥丁只有一个，可是世界树的种子，可不止一颗。身为这个世界的管理者，我比你更要清楚。”

“没有发芽，可不代表不存在。”老人接着说了下去:“世界树每一个纪元都会结出五个果实，而每一个果实，都代表着一个世界。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拥有世界树这样存在的世界，只有一个，而不是在世界树极端膨胀的树冠之上相互联通的五个世界？”

“因为掠夺。”艾德华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装有五百万美金的黑色卡片:“随着纪元的轮转，占据世界最高位的五个世界之一吞噬了另外四个世界的养分，直接将其余四个世界还原成种子形态——它们连芽都没得冒，就被世界树抛弃……而我所要的报酬，就是一颗“最初形态”的世界树之种。”

艾德华阐述着不为人知的秘辛，将千万年的秘密像抖破包袱皮一般抖落，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而对世界树抱有巨大欲望的，除了已经逝去的黑龙王尼德霍格之外，也就只剩下在诸神黄昏中苟延残喘的最强神明——【神王】奥丁一个了。”

夜一此时可以看清楚雪姬颤抖的瞳孔。的确，艾德华·克劳德，世界管理者此刻说出来的玩意儿，可是抵得上整个世界的东西。

“挑战瓦尔基里我还算是有绝对的自信。。。可是面对的可是奥丁，最强的神王……奥丁。”雪姬的语气变得软弱:“冈格尼尔和斩铁剑可都不是吃素长大的。即使奥丁已经衰弱。”

“你觉得我会让我唯一的学生去送死？别傻了。”艾德华冷笑:“还是你认为拥有足够力量的奥丁所拥有的野心，真的仅仅局限于一个小小城市的尼伯龙根？呵呵……说出去，恐怕尼德霍格都会笑活。”

这头野兽眯起锐利的眼睛:“无论是从身为神的气度还是从王的野心来看，也只剩下最后的结论，也必将是最正确的结论——”

“神王奥丁现在所拥有的力量，不再是能压过尼德霍格的最强了……甚至已经衰弱到连尼伯龙根都无法冲出，无法承载远超过力量的野心了。”

一句话，盖棺定论，不容置疑。

“那么……雷神索尔和欺诈之神洛基……”

雪姬迟疑着，说出了两个在北欧神座中仅次于神王奥丁的名字。

“一个尼伯龙根，只能同时容纳一名神灵……双生的龙王除外。”老人闭上眼，收敛起一身将露未露的恐怖气势:“这是这个世界的常识。”

“好……我尽力而为。”雪姬垂下眼帘，双拳握紧，松开，握紧，松开。

“想要得到什么，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老人转过身，缓缓走入柜台之后的黑暗:“等价交换，最基本的法则啊。”

老人挺得笔直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消失。

“截杀瓦尔基里，你真的拥有绝对的把握？”夜一微微偏头:“不要连奥丁的面都没见到就死了才好。”

“不是把握不把握的问题，小鬼。”雪姬来到一号卡座，居高临下地看着夜一:“老娘的人死了，一定要救，明白？”

仿佛是为了发泄在艾德华那里处处被他气势压制的苦闷感，雪姬似乎在从夜一身上找回。。。优越感？

哼哼……毕竟只是一个没出过这个世界的小毛头罢了……

夜一看着面前趾高气扬的黑色少女，愣了一下，许久，才开口——

“真是……小孩子气呢。”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名为雪姬的少女一瞬间通红了脸颊，深深地低下了头，颤抖着身体，被拥有清澈眼神的少年说出自己小孩子气的秀优越，使得羞愤的情绪在胸中激荡……

“老师和学生都是八嘎八嘎八嘎啊！”

用蹩脚的日语发泄出再度吃瘪的羞愤，少女逃也似的冲出【Perchance】的大门，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在无意识中变得更加孩子气的少女在下一秒又猛地撞开咖啡店的门，恶狠狠地对夜一叫道:“今晚十二点半，这里，敢偷跑你就死定了!”

说罢，又恶狠狠地瞪了夜一一眼，转身努力摆出优雅的姿态离去。

“啊哈哈哈……”充满老人独有嘲讽意味的笑声突兀地响起，手提黑黝黝的长条形金属制大箱子的艾德华从柜台后的里间走出:“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啊。”

“没有之一。”

仿佛内心深处的什么被狠狠击碎再用看似坚固的502粘合，艾德华嘴角僵硬地一扯，一个牵强的笑容浮现:“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一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