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陈念(1 / 2)
又是一天匆匆过去,空中有晚归的白鸟飞过,晚霞将天空的云层铺染的层层叠叠,宛若大朵大朵盛开在半空中的国色牡丹。
氏垒河从离开镇魂府地域开始,就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从镇魂府到凤台县再到麒麟滩,氏垒河仿佛从咆哮的狮子退化成了温顺的小羊。
“哗啦,哗啦。。。”
滩水轻柔的冲刷着岸上的土地和礁石,偶尔有小鱼被冲了上来,在沙滩上灵活的蹦跳着。
麒麟滩的水岸对面,悠悠划来了一叶扁舟。
那叶扁舟之上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没正形的靠在船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叶,手指上闪着用来操作灵舟的光晕。
“好晚了,回去一定给师傅骂死。”少年吐掉嘴里的草叶,不屑的撇了撇嘴,“自己要泡老太太,居然把徒弟赶去卖灵器,真是为老不尊。”
少年控制灵舟上了岸,就把灵舟收进了袖里的储物袋中。
天空泛着暖橘色,四周吹来湿润微凉的风。
这样舒适的一刻让少年忍不住放松的游目四顾起来,今天为了将师傅炼制的下品灵器全部卖出去,他在凤台县的集市整整蹲了一整天。修士不是神仙,也会累。此刻回到麒麟滩自然有种轻松下来的感觉。
少年掂了掂手中的储物袋,虽然没感到多么沉重,但是依旧足够他们散修师徒生活上几个月,散修的生活过的本来就不容易。
他脸上的神情散漫,肌肤有些微微的麦色。身为一个男子却长了一对状如柳叶的浓眉,此刻眉峰微微挑起,颇有些性感飞扬的味道。
少年星目在麒麟滩上扫了一圈,忽然落在一片乱石嶙峋处。
那里有似乎有什么被水藻缠住了,水藻的缝隙里透出的似乎是玄色衣角。
其实他不想管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因为那里缠裹着的似乎是个人。滩水一波波的冲刷在他的身上,而他似乎生机断尽,对此毫无所觉。
少年小心拨开覆盖在他身上的水藻,才看清他的全貌。
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姑娘,她趴在地上,衣衫散乱残破,背上插着一支金箭。乌黑的发丝凌乱的黏在脸和裸露的肌肤上,肌肤上是被乱石割出的一道道伤口,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颜色青白,左脸颊处还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伤口,伤口被水泡的泛白,皮肉翻卷。
他伸手探了探小姑娘的额头,一片冰凉。然后他又握住了小姑娘的手腕,还有脉搏,可是也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微弱跳动,似乎马上就要沉寂下去。
少年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缓缓将灵气渡入她体内。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好吧,虽然他不信这个。
灵力一入小姑娘的经脉,就自行在她经脉内进行周天运转,如一场及时春雨,温和的滋润着她快要干涸龟裂的身体。
她居然也是修士,好像修为还和自己差不多的样子,难怪都这样了居然还能吊着一条命。少年有些惊奇,这个女孩看起来不大,但是修为倒是不错。
他又捏了捏她的脉搏,确定比刚才强盛一些后,才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这个瘦弱的女孩子往回走去。
哼,他可不是好心,等她好了一定要狠狠敲她一笔。
少年心里如此想着,只觉得顿时舒服多了,他可不是要做亏本买卖。
左卿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而反复的梦,这个梦断断续续,又晦涩难明,似乎是她在灵界时与阮若陶学习天舞的一幕,又似乎转到了自己被灵雀女君打手心的样子,还有师兄景沅坐在十里桃花林的青石板上朗读戏本给自己听的模样。
她想说话,可是好像有什么液体在不停的灌入她的口鼻,让她几乎窒息却又无法反抗,那种液体无无处不在,似乎封住了她所有的生机。
不,不,我不能死。
你说你不能死,你又为何要逃跑?呆在藏娇谷不是更加安全?
我为什么要呆在藏娇谷?我才不会永远呆在那种地方!
你以为你是谁?你很强大吗?你有资格说不吗?
为什么不行,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他人摆布!
呵,那你又为何要进藏娇谷?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你真是虚伪。
我不想死,只好做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个选择。是,我现在是不强大,可是终有一天我会强大起来的,我不是左卿眉,我是封云烟。
左卿眉挣扎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目,神思有些恍惚,脑海里面的两种声音早已沉寂,那些陈旧的往事宛若过眼云烟飘散开去。
我是封云烟,不是左卿眉,可是我又是左卿眉,至少我现在的身体叫做左卿眉,不管是左卿眉还是封云烟,其实都是我自己。
左卿眉涣散的眼神聚起有生机的神采,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木制的屋顶。
木质的屋顶似乎有些年头了,色泽暗沉。整个屋子里朴素简单的很,一张桌子,一把凳子,还有身下这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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