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应招（1 / 2）

云府，洋楼，书房。

云德神色凝重地坐在太师椅上，云亦与云栾对视了一眼，尽管心里都很奇怪却谁也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等着云德发话。

云德端起桌上的茶杯才递到嘴边，遂又重重放下。

云栾第一次见父亲如此踌躇，想了想，他开口问道，“爸，究竟是什么事？”

云德埋头看着桌上的茶杯，那是上好的青花瓷，色泽浓艳，入手温润。茶是今年的春茶，已经泡好了很久，一直没动过，本是赏心悦目的浅绿色，如今也变成了毫无生气的褐色，茶清香也不覆存在。茶渍挂在杯沿儿上，看着就让人不舒服。他再次端起茶杯轻轻晃了晃两下，萦绕在鼻尖下的并不是清冽的清香，而是一股腐烂的味道。

他负气地皱起了眉头，声音沙哑地说道，“今天督军向我提出了赞助的事。”

云栾点头，“曹洪的军队在平城周边蠢蠢欲动，督军自然不能让他嚣张太久。离上次两军交火还不到三个月，双方元气都未恢复，督军自然需要商贾的资助。不过我看这次肯定打不起来，曹洪那家伙不过是虚张声势地晃晃。”

对云德的话，云栾颇有些不以为意，论实力，曹洪比沈元要略逊一筹，不过他擅长钻空子，稍不留神就容易被他占了先机，要扭转局势的话就得费一番功夫，所以沈元不敢掉以轻心，面对曹洪的蠢蠢欲动，他自然要派人到前面去亮亮家伙，给曹洪一些警告。可至于会不会真的打起来……

三个月前的大战让两军损失不少，曹洪更是受到了重创，他们都还没缓过气，曹洪更不可能在短期内恢复状态，所以云栾认为对方不过是习惯性地在平城不安分地晃悠晃悠，提醒沈元他的存在，却不敢有大的动作。

云德想了想，对两人说道，“沈元的话到是很委婉，只说军饷、军需有些吃紧，我没顺着他的话说，可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今天给了我政治上的支持，我却没有给他金钱上的帮助，所以……”

他抬眼看了云栾一眼。

后者了然地轻笑，“所以他就威胁你，要把我派上去？”

云德哼了一声，沈元话里有话，大家都明白，沈元今天出席舞会，看似是在给他政治上的支持，让大家都知道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善于做墙头草的众人自然要衡量一番才敢将手里的票投出来，可沈云这么做，无非也是打着他的小算盘，作为回报，云德就得在经济上扶持沈元的军队，以自己的名义以好，商会的名义也好，捐助一批军饷。若是换在往常，他吃下这个哑巴亏也就算了，反正大家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可现在是选举的非常时期，他不能以商会的名义捐助，要是被有心的人瞧了再大做文章，他就成了假公济私，要是以自己的名义，外人会说他这是贿赂，是在拉票，一样不讨好。

见云德闷着不说话，云栾好笑地说道，“爸，不就是上前线吗，我又不是没去过，更何况这场仗根本就打不起来。”

云栾到是自信满满，丝毫不觉有什么担心。

云德有些生气地说道，“说是这么说，可你是我儿子，我能不担心吗？沈元那老东西无非是想用你来要挟我，看我会不会为了你的安危拿出那笔钱。”

“爸，这次你到可以省下这笔钱了。”云栾调侃了一句，笑道，“这次打不起来，我上去转转也不错，反正我与从文的关系好，就当逛逛后花园。”

“逛花园？亏你想得出！”云德似乎很是生气，训斥了一句。

云亦冲云栾挑了挑眉，有些揶揄地看着他。

云栾摸了摸鼻子。

“爸，你别生气，”云亦打起了圆场，替云栾说着好话，“二弟也是不想你担心，所以才故意说得轻松，他这么大的人了，知道分寸。再说，他又不是没在前面打过仗，以他的能力自保是没问题的，更何况他不是也说了吗，这次打不起来。”

“反正自己在前面警醒些，至于沈从文……”云德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缓缓说道，“能与他交好也是好事，不过凡事多个心眼。”

“我知道了。”云栾点头，却没把云德的话放在心上。

云德又交代了几句，便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云亦与云栾慢悠悠地走出书房，顺着走廊朝楼上的卧室走去。到拐角的时候，云亦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云栾。

“大哥，有事？”云栾早就猜到云亦要说什么，却没道破。

“你有把握吗？”

云栾轻笑，“曹洪上次的伤亡比督军大多了，督军都没缓过气儿，他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虚张声势地在那里晃悠一圈，给我们点压力。即使真的打起来我们也不怕，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去，放心，没事。”

云亦不确切地点头，侧过身子，让云栾走在了前面，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

海棠阁。

苏雯锦坐在庭院的石桌前，看了一眼桌上的粥，这段时间一直是绿荷送的粥，她差翠巧去问过了，是苏晴嘱咐的。这让她有点意外，想了想，估计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