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乱前夕(1 / 2)
哄哄嗡嗡之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臣颤巍巍站直身子,抖动着白花花的胡子开口道:“谚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齐固衰,然则也有能征善战之大军三十余万,反观我南越,却只得甲士数百,盲目起兵对抗,有如海蛇搏斗天龙,断然不可为也!
这老臣乃是南越末代御史,贵为三公监察百官声威赫赫,一席话说完,屋内许多老成持重的白头臣子尽皆点头附和,觉得如此比较大有道理。
越王赵牧见如此大事一开始便遭到世族老臣否定,心中倏忽一沉,刚要开口之际,忽闻屋内东面武将座案处“啪”的一声大响,一个顶盔贯甲全副戎装的短须大将站了起来,戟指白发老臣昂昂高声道:“老御史之言何其大谬也!大齐已是百足之虫奄奄待毙,而我大越却是旭日方升光芒万丈!军师有言:出兵零陵聚拢仇视齐政之灾民举揭竿大义,何其明锐正确。然则尓等一般白发老臣只图享受当前,丝毫不顾恢复武帝霸业,其心何堪也!
出言反驳的短须大将是南越国左将军孟康,深得赵牧信任,这一番话是霹雳雷火丝毫不给情面,白发老御史顿时气的簌簌发抖,然则也奈不了他分毫。
“孟康何其叵测!”又一白发老臣站了起来,却是上卿魏籍,“凡是朝堂议事,可曾有过直指三公重臣鼻头妄言其心何堪?”硬梆梆一声斥责,他又大袖飘飘抱拳对着赵牧一拱:“我王,军师之言虽则有理,然而以一人论断妄决军国大事却终为不妥。阔别四年,安知军师不会有变,假若这是大齐朝廷引诱我们的诡计,岂不是、正中下怀,愿我王为了大越社稷,三思而为之。”
闻言,矗立阶上的赵牧不禁冷冷一笑:“魏籍,军师之道德节操非尔等可以比拟揣测,再说此等诛心之言,别怪我王剑无情。”说罢,右手猛然向腰后一带,三尺长剑已离开腰间,“啪”地一声放在了王案之上。
大臣们早已习惯了越王的脾性,自然是见怪不怪,魏籍顿时脸色胀红,忙不迭一个长躬坐了下去。
孟康无比嘲弄地看了魏籍一眼,不长眼的家伙,越王与军师的君臣莫逆之情岂会被尔等轻易挑拨。心念及此,他拱手朗声道:“陛下,军师历来谨慎持重,若无万般把握比不会轻言大业之策,臣愿统兵下山征伐零陵,为陛下煌煌霸业披荆斩棘死不旋踵!”
“对,就算大齐是吴逊亲来,我诸葛明亮也敢与他走上几个回合!”面若冠玉身形修长的右将军诸葛明亮正值二十出头,历来自视为兵家名将当世孙吴,想及大业将至后重任加身提兵征战,顿时一脸跃跃欲试之色。
“大将求战,吉兆也!”赵牧罕见地奖掖了一句,又转头望向那群惶惶不安的老臣,脸色倏然沉了下来,遥遥指着一片白头高声道:“尔等老臣,尽皆鼠目寸光安于现状!昔日武王雄才伟略敢当人先,从小小的南海郡尉崛起,开创大越立下不世基业,何其威武雄壮哉!反观厉王昏聩愚昧乐于守成,空有四十万大军却裹足不前,以至大齐军队破我国都取我社稷,孰强孰弱立见分晓。如今赵牧虽只得兵甲百余,然也敢复我大越山河重铸武王霸业,纵然南海折翅,夫复何言!”
一席话说得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屋内骤然一阵沉默,只闻咝咝喘息之声。良久后,老御史长叹起身,悠悠道:“陛下之志老臣岂能不明,恢复武王基业正是南越儿女梦寐夙愿,臣每思及此处,皆是涕泪交流也!”说罢,大袖向沟壑纵横的老脸上一抹,当真已是泪流满面,一阵唏嘘哽咽,“然则大事亦有风险,如何谋划方略,当以谨慎持重为上,断不能仅凭一人之言轻率为之,愿我王明察。”
赵牧一声冷哼,大手一挥正色开口:“谋大事犹若坊间博戏,成事与否皆看天命运数勇气胆略,如今大齐衰微灾民四起,正是天赐良机,此时不搏更待何时?我意已决发兵零陵,诸位休得多言!”说罢,高声威严下令道:“左将军孟康、右将军诸葛明亮听令:令你二人率我大越雄师随本王出阵零陵,老御史镇守营地输送军辎粮饷。”
“诺”两名戎装武将立即振奋应命,老御史见木已成舟自知无法挽回,也只得暗叹一声领命了。
三个时辰后,一队数百人的轻装步兵沿着崎岖坎坷的山道向南岭北麓缓缓开进了。
顾及隐蔽行踪,赵牧并未选择交州穿越南岭大山直通荆州零陵的潇贺道,而是跋山涉水翻越了一道又一道山岳河川,再北出苍梧大山向西迂回到零陵郡零陵县外三十里的一道隐蔽河谷悄悄驻扎起来。
刚安排驻扎妥当,赵牧立即找来诸葛明亮,吩咐其潜入零陵县联系安置在城内的斥候间谍,了解城中情况如何。诸葛明亮命令匆匆去了。
第二日清晨,诸葛明亮欣喜来报:军师正在零陵县城之中,并已买通了零陵县尉,越王大军可三更之时前来取城,届时城头灯火为号。“
赵牧闻言兴奋击掌,哈哈笑道:“依军师之计,大事可期也!”说罢,霍然转身下令:“全体将士冷炊战饭,三更后随本王出战零陵!”
王命下达,士卒们立即打开随身行囊拿出大饼干肉大啃起来,正午时分,山谷里响起了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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