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秦王之尊〔廿六〕(5 / 6)
阿保机从刘守文所请,希望趁着幽州地方刘氏父子、兄弟内讧的良机,就此染指中原,逐步渗透。所以派出了自己的妻兄室鲁、即萧敌鲁率军前往平州,从榆关、今山海关与刘守文会盟共同进讨刘守光。
自刘守奇扔下平州北走之后,平州也成了刘守光的统辖范围。在闻听兄长刘守文大败之后,居然勾结契丹部族入寇的消息之后,他也不敢大意,立刻提兵屯防平州险要。
刘守光这厮得自父亲的狡诈、‘机智’遗传基因甚多,一次败北之后,立刻调整战略战术,决意智取。于是派出手下人前往契丹军中与室鲁约降,室鲁自出军以来,根本没有遭遇到燕军象样的抵抗,这时候见刘守光大败之余,主动前来请降,不疑有它,只是率了一些亲信就来赴刘守光的‘鸿门宴’。刘守光张帷幕于城外以享之,部族就席,伏甲起,还没有等国舅爷品出燕地美酒的味道,人就成了刘守光的阶下囚。
丢了国舅爷,部族人知道回去之后也不会有果子吃,于是聚众哭求刘守光,愿意出五千匹马交换室鲁,刘守光仍不肯答应。室鲁被刘守光俘获的消息如生了翅膀般传至了阿保机汗帐,阿保机最后出重赂赎回了妻兄,至于价值几何,旁人自然不知,阿保机显然也不会乐意到处嚷嚷,不过很显然,刘守光是一定不会放过这种狮子大开口的良机的。
室鲁既是阿保机妻兄,又是阿保机的左右手,在阿保机出任契丹可汗之后,为了巩固汗位,成立了腹心部做为他的近卫军,从各部族精选了数千契丹勇士隶属于曷鲁、室鲁、阿古只等心腹统率。这次室鲁轻敌失手被擒,也是有原因的。从前室鲁多是追随在阿保机左右,从未独当一面。这次统率万余精兵出塞,本想着来个精彩亮相,博个碰头彩的,哪知道却闹了个灰头土脸,人也成了刘守光的阶下囚。
室鲁是阿保机心腹重臣,阿保机必须得花巨资赎回。史称这一事情为‘牛酒之会’,从此契丹部族与刘守光实现了短暂的和平,阿保机的注意力转向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与对塞外其它部族的征服。
阿保机与刘守光达成了协议,在缴纳了一笔不菲的赎金之后,悻悻班师。契丹军撤出战团,刘守文与刘守光兄弟二人兄弟阋墙、手足相残,很就于疆场上见了真章。
刘守文虽有心主持公道,替父亲教训这个忤逆子,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与刘守光兄弟二人一场恶战,本来是占尽上风,忽然间却被刘守光的惨败触动心底的柔肠,反而被弟弟趁他心潮起伏时候,反败为胜,自己也被刘守光活捉,与刘仁恭父子二人泪眼人看泪眼人去了。但是刘仁恭虽对孽子刘守光看走了眼,却没有看错这个长子,‘守文’这名不是白叫的。果然是有些太过文弱,须知慈不掌兵,操妇人之仁,如何会是胆大妄为、泯灭良知的刘守光对手?
刘守光把父亲严加看管之后,挟战胜之余威押着兄长前去光复沧州。有刘守文在手,自然轻松攻破沧州城,城破之日,刘守文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良善者在卑劣者面前只能落的身首异处。
刘守光自从囚父杀兄以来,心底暴戾的性情失了羁縻,整个人变的喜怒常,对待幽州治下臣民极尽酷毒残忍之能事。处置犯人的时候,直接把人装进大铁笼中,然后四面燃火炙烤,人在笼中避可避,被火烧的惨呼连声……发明了铁刷子,专门剔剥人的肌肤、脸面,种种酷刑,不一而足。
刘守光在自任平卢、幽州节度使之职后,也希望与北邻阿保机实现互不侵犯的睦邻友好关系。于是主动遣使前来修好,这位使人正是后来被阿保机视为左右手的汉臣韩延徽。
韩延徽与韩知古虽同是幽州地方人,二人却并不是同乡,韩知古乃是蓟人,而韩延徽却是安次人、今河北廊坊。唐末、五代时候,幽州地区不但有庶族地主,还有社会地位显赫一时的望族。他们不但占有广袤土地,而且还极有权势。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韩、刘、马、赵’四大家族,这其中就有韩延徽家族。
与韩知古出身不同的是,韩延徽的父亲曾做过蓟(今河北蓟县儒(今北京延庆、顺(今北京顺义三州的刺史,在廊坊地区属于有权有势的望族。韩延徽受儒学文化浸淫,从小在心中存了华夷之分,出使来到塞北,见了阿保机只一揖而已,人却直立不拜。阿保机见刘守光手下的一介使人对自己如此轻慢,不由心下大怒。虽然没有杀他,却直接把他赶到草原上为契丹人牧马去了。
好在韩延徽做‘弼马温’其实没几天时间,阿保机之妻述律平慧眼识才,劝谏丈夫道:“此人威武不能屈,乃是贤者,何不释而用之。”阿保机求贤若渴,闻言立刻召回韩延徽,一番问答之后,见韩延徽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立即授以官职,用为谋臣。契丹部族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就去向韩延徽咨询。
刘仁恭父子在幽州地方暴虐害民,燕民多数逃入塞北,谋求生路,只是初到塞北苦寒之地,人生地不熟,生活起居也不能适应草原游牧民族的习性,许多人呆不久之后,就再次踏上了逃亡之路。得到阿保机信用之后,韩延徽不但参与谋划军政,而且主动献策安抚流亡至此的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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