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胜利会师后的继续奋斗(2 / 2)
伊莉莎坐了过来,端起那杯茶呷了一口。其实她从那个并不太好的梦里醒来之后,多多少少也猜到一点儿今晚上怪事的原因,对于两人的生命安全问题倒并不太担心。说到底,这里还是西弗勒斯的外公家,没头没尾的,他外公也不至于要害孙子。
不经意间一抬头,对面墙上有处地方影影绰绰,她放下茶杯来到墙前,原来是一面镜子。
“阿豪……”
西弗勒斯听到一声极微弱的声音,那是他听不懂的语言,来自于那个身上一大堆谜团的女孩。他侧头看去,女孩脸上是一副说不清喜悲、似哭又似笑的表情。
伊莉莎眼神迷离,根本没有发现西弗勒斯来到她的身后。在她眼前的是那些午夜梦醒令她一想起来就痛彻心扉的人们。
对于有些人来说,死并不可怕。当你的亲人挚友一个个从你身边消失的时候,有些念旧的人或许更希望死亡来得早一点儿,就可以更早一些从失去的痛苦里解脱出来。
一生最惨,生离死别。
“丫头啊,你的命不好,亲缘淡薄,一生孤独难得人相伴,你要是还这么重情念旧,以后会活得很苦的。凡事要看开些……”
八岁的时候,戏班里打鼓的雷师傅没了,他无儿无女一个孤老头子,算他半个徒弟的小女孩背着大人跑到坟头上给他当了一回孝子,跪了一晚上,烧了一夜纸钱。第二天早晨她走回班子里昏睡了半天,醒来的时候,班主伯伯摸着她的头喟叹着女孩还不能明白的话。
十三岁,一向懦弱内向的母亲撒手人寰,女孩哭了两天,从那以后就似乎流干了一辈子的眼泪,学会了用笑容来伪装所有的情绪。
十六岁,班子解散了,原先一起讨生活的成员们各奔东西,少女沉默地收集了所有人的地址。她说会给他们写信,就坚持每年每人一封,直到十五年后殉职。可惜的是,每过几年,就有些信要被邮局打回来——不是通讯人的地址变了,就是收信的人已经不在世了。
二十二岁,警校毕业,第一次见混混们当街械斗杀红了眼,被血刺激昏了头的小瘪三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见人就砍,警队总是笑眯眯的副组长双拳难敌四手,被捅了三刀,救护车还没来就咽了气。
二十八岁,一直默默喜欢和暗自钦佩的人得了胃癌,看着他在病魔的折磨下一日日消瘦下来,徒劳地伸手去抓,也难以留住注定要被死神收割的生命。
三十一岁……追击特大贩毒团伙,提前暴露的小队伍腹背受敌。有父母妻小的队长、二十四岁还没谈过女朋友的小吴,就死在她的眼前。打完了子弹,操着身边能摸到的钢材继续打,直到子弹射入皮肤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她终于可以卸下生命给予她的沉重,去到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
西弗勒斯没想到在普林斯庄园里竟然还有一面和厄里斯魔镜效用差不多的镜子。他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些图景,和上辈子半夜抓夜游的救世主、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并不一样。
在眼前这面镜子里,已经成年的救世主头上光洁平滑,和莉莉站在一起笑着看着镜面外的他,那个蠢货老波特腆着脸要靠近莉莉,被莉莉一脚又一脚地踹开。远远的,正捧着茶杯喝茶的邓布利多冲他眨眨眼,老人的双手都完好无缺,身边还放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子。一个小圆桌边,马尔福家三只孔雀高傲地喝着他们的下午茶,卢修斯的脸上没有一丝被阿斯卡班折磨过的痕迹。
在他们几个身后,霍格沃兹的教员们、那些他曾经教导过的学生都站在那里,或笑或互相说话,没有人在战争中死去——他冷哼了一声,自己难不成还这么烂好心,关心那些没什么关系的人死活?
然而,更令西弗勒斯黑了脸的是:艾琳穿着一身漂亮的墨绿色巫师袍,笑靥如花,她的身边站着一脸爱恋表情的托比亚。
西弗勒斯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恶心了一把——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父母亲恩恩爱爱不成?
西弗勒斯只是看了看就转开了眼,只不过右手下意识地攥上了左臂。
上辈子那么痛苦的时候他都没有沉迷在厄里斯里,现在一切苦难还没有开始,他就更加不可能沉浸在这虚幻的幸福之中!
他微微苦笑,看来他对莉莉的感情,真的变成了纯洁的友谊。他不再希冀着和莉莉之间有浪漫的爱情,不再希望对方的眼里只有自己,而只是希望她这一生都能够平安快乐,不要经受任何一丝丝的苦痛。
西弗勒斯的视线移到了身前那个表情复杂的女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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