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纸上算一箭（2 / 2）

头紧盯着苍头箭，嘴里默默数着数，待箭重新落下，众人的心也跟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颇为无力的看着她蹲在地上，随手拾起一个石子写写画画，又不时掂量握在手心里的苍头箭，举止诡异。

待站起身后，她用脚踩碾了一番，将地上的东西抹去，快步跑到靶面落地处，后一扭身，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倏得，她站住了脚步，以单腿为支点，扭身跨腿分立，高举手臂，搭箭扣住箭弦，腰身后沉借力亦挽出了满弓，待算准角度，两指一松，箭离弦蹿出，斜斜朝天空飞去！箭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圆的弧度，竟毫无偏差的砸在了靶面中心！

“噎死！”裴木殷握着拳头，在胸前重重一扭腕，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兵士们看得目瞪口呆，只有一名小兵跑去将箭靶捡回，并就着娟布之下的红心位置，量算布上两个红点哪个离至中最近，他惊讶的大声喊道：“第二箭更中！”

哗然声一片，南仲惊讶之余沉下了眼神，他眸中的戾气渲染，面对欣喜着朝他挑眉的裴木殷，原先炽热的眼神，此刻阴毒不已，像一匹守候猎物的孤狼，贪婪，狠绝，那种孤注一掷的决然，竟令裴木殷骇得倒退了一步。

“来人！松绑”他紧盯着她，目不斜视，冷冷的吐出四个字。

吕胖子除去手脚的束缚，揉着僵麻的手腕贴近了裴木殷，不像从前插科打诨时独有的轻松语调，正经非常：“快走”

裴木殷看了吕胖子一眼，她不敢再看南仲的眼睛，扫了一圈场中的人，眼神仓惶别过，余光之中扫到了那个长襦少年，只见他冰冷的目光中泛着深意，那一瞬而逝的意味难道就是解脱后的轻松？

不等裴木殷搞明白，胖子和崔书呆，两人阴沉着脸，一人一只胳膊架起她就走。

此剧落幕，南仲看着裴木殷离开的背影，扬唇一笑，也扭身离开了

……

而此刻，不远处草丛间，有两名并肩而立的身长男子，早已将这幕剧尽收眼底，两身黑白常服，衣袂翻飞……

“怎么办？被盯上咯”开口便是三分慵懒，这样温吞又懒洋洋的嗓音，除了嵇宋，不作他想。

“……”靳左抿着唇，目空极远之处，似乎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放眼三军之中，能救他的，除了大名远播的断袖将军——靳左你，谁还敢跟南仲抢男人？”嵇宋似乎早习惯了他这幅模样，只轻笑一声，自顾言道。

“无趣”音色很沉，如山林晨钟，不自觉的染上几分低重之感，厚的叫人透不过气。

“有—趣”尾音长拖，轻扬含笑，两人对比之甚。

嵇宋掸了掸宽大的袖口，白衣虽脏，但他竟容不得有沙土于上，到了一声别，便要转身离开。

“去哪？”靳左收回了一点神光，眸色黑沉，稍一偏头将目光投向嵇宋。

去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一袭白袍风中鼓噪，风从宽口袖中灌入，吹得后背鼓鼓满满，可让腰际的麻绳一勒，显得腰身更加清瘦，他逆风抛下一句回答，却让风吹得散落，只零碎下四字：

“马厩，收徒”

－－－－－－题外话－－－－－－

第一位师傅粗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