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1 / 2)
秋去春来,弹指之间,北苍的那场战已过了三年。
三年不是很长,也就不过是念了一个高中而已,却足矣改变人的一生,何况是一个王朝。
战争结束后,朝堂上很少有人再敢给我添堵,各项新政也得以顺利实行,当然,我亦亲自在朝堂中扶持了些许亲信。
风调雨顺的三年,生机盎然的三年,让大东强壮也不少,百姓们也算是安居乐业了——因为只有百姓安居了,才会有更多的闲心去‘关心’一国君王的后宫传宗接代的问题,当然,这群百姓里面也包括了每日一道折子奏书选秀纳妃以延子嗣的百年国家大事。
把手中的折子丢在桌上,长叹了一口气:“冬喜,摆架宁阳宫。”宁阳宫,是母后的居所,处于西宫,和我的寝宫隔了两座宫宫殿。自我战场回来后,就将母后挪进了那里,以方便日日就近请安。
“是。皇上,午饭是否摆在宁阳宫?”冬喜问。
“嗯。”我颔首,这三年来,不知怎的,和太后的相处变得自然起来,甚至偶尔还同她一起吃顿饭,即便我与她依旧没什么话题可聊。
冬喜立即招人来传令下去,秋霜随我到后堂为我更换衣服。
静默地陪太后吃了饭,又相顾无言地坐了一会儿,临走前我故作不在意地说:“太后,朕打算纳两个宫女为夫人,待她们满25岁时再将她们打发出宫。”
“善。”太后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面上依旧无波,“皇上可有想过百年之后这江山交与谁人之手?”
“朕自有考量……朕还有三个姐姐,她们的孩子也算是司徒家的血脉。”我也面无表情地提了提自己的打算。
太后听了没说话,我等了一会儿后也就识趣地准备离开,走至门前时,太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现下左相是个不错的人,虽出生低了些,但若是皇上喜欢,纳了便是。”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崴了脚,我面带悲愤:“他是朕的肱骨之臣。”
“纳了他,他还是可以当臣。”
“……朕不想被天下耻笑有断袖之癖。”我很想扶额,难道这后宫之中也在开始八卦我与刘钰的关系了?
“哀家不知皇上竟是个畏首畏尾之人!当年皇上软禁哀家之时可没担心过会被史官记一笔呢!”太后冷笑。
“……既然太后把话挑开,朕也不隐瞒了。”我笑道,“想来太后也是知道朕与左相之间有些不清不白的,但这三年来,朕……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只因这些年来朕被各种毒药作践坏了身子,想要有子嗣……很难。朕现下不得不考量从三位姐姐的孩子里挑个好的来亲自培养,只是大姐和三姐与朕始终隔了一层,所以朕想着,若二姐这一胎是男孩,朕便把他抱养过来。只是,朕抱养了二姐的孩子,那文家再也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了。到时还望太后能多多开导二姐。”
太后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却依旧让人看不出悲喜,良久后,她终于轻说了一句:“终是我害了你的一生,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我抿了抿唇,看着身旁的青花瓷瓶良久后笑道:“没有谁害了谁,不过是各人的命、不过是各人的缘法罢了。”然后拂袖离去。
圣元二十二年九月,皇二公主司徒氏诞子,帝大喜,赐姓司徒,赐名文诺,抱养于帝名下,记于司徒皇室玉牒,并立之为东宫太子。——《圣元帝通史》
今日是太子的满月宴席,宴席过后,我将文源及二姐留了下来——自打太子出生就被抱回了宫,今天是他们这对父母第三次见到太子。
看着二姐抱着孩子轻声哄逗,那满满的母性光芒差点照瞎了我的双眼。
“姐夫可有怨我拆散了你们一家三口?”我转过头笑问坐在我右下手处的文源,看着他下巴的小胡子,不由地感叹一声岁月如梭,昔日俊美的少年转变为儒雅稳重的青年了。
文源飞快地看了那对母子一眼后淡淡地说:“皇上并未阻止太子与臣及臣妇相见,对此,臣已是万般地感谢皇上了。”
“那就好。”我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戒,“十八年后,朕将会把这天下交给他。只是,这十八年里,朕希望文家把自家在朝中的势力清除干净,且从今往后不再入仕。”
文源怔怔地看着我,手也在慢慢地收紧,直到骨关节泛白才极力平稳着声音说:“臣会遵照皇上的命令办事,请皇上放心。”
“不是朕不放心你们文家,朕只是不想看这朝中再出乱子了,你也不想他日我交给你儿子的江山是个烂摊子。”我淡漠地说,“所以,若非有召,你也不必进宫了。待你们家重新安顿好时,朕会亲自带着太子去见你们。”
“臣……文源,谢主隆恩!”文源跪在地上行大礼。
待他们走之后,我让秋霜带着太子去休息,自己独坐在榻上望月发呆,直到一件披风搭在肩膀上。
“又坐在这里风吹了,怎不多穿件衣裳?”双肩被环住,略带责备的声音让我心情甚好。
反手环住他的腰,用力地吸了一口独属于他的气息,闷闷地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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