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追问（1 / 1）

三个月后，全国秋收，四海皆丰收，国库仓满，皇帝特开隆恩，大赦天下，朝廷一时其乐融融，平王的瓦解，显然让局势表面变得简单很多，新帝也似乎转性，开始勤于朝政，转眼九月，科举取士考试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大批全国各地的考生纷纷涌入凉州城。

傍晚，我坐在饭桌上，看着面前满桌的美味佳肴，再一次使劲的咽下口水，笙歌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门口，注视了良久，转过头看到我简直就要趴到桌子上，颇为为难的开口，“小夜，若真是饿了，你就先吃吧，我在等等他。”

艾草在背后使劲捅我，我慢慢爬起来，美丽的笑了一下，“艾草…。”

“小姐~！”艾草拖长了嗓子，烦躁的一阵乱蹦。

“怎么了？”笙歌一脸的莫名。

“去赵离家，跟他讲，再不放白瑞回来我就烧了他老窝。”我碰的一拍桌子，摆出一副怒了的样子，小子，不就是皇帝给他俩负责科举主考的职务嘛，搞什么白瑞一下班就要窝到他那里，连累的我们连饭也吃不好一顿。

“好吧，小姐，我这就去。”

笙歌看着牛哄哄的我，一脸的无奈。

半刻钟后，白瑞匆匆的回来，一屋子人站起来，看到身后笑眯眯的站着的赵离，我冷哼哼，“你来做什么。”

赵离故意落在白瑞的后面，一副吓了一跳的样子，“沈小姐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我这不是把你的姐夫完完整整的送回来了吗？”

“那你呢？你也是我的姐夫？”

赵离黑了脸，“别这样啊，我还未吃饭，就急着来向你赔罪了，你不会赶我出去吧。”

白瑞看着我和赵离拌嘴，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夜儿，他既然都来了，就别再生气了。”

“进来吧。”笙歌笑笑，倚在朱门上。

白瑞上前两步，轻轻扶住笙歌，低头看她，软声道，“是我不好，料想的不够周到，忘了你和小夜还在等我，歌儿，你受委屈了。”

笙歌垂首不语，只轻轻的摇头，顾盼间自有风华。

这样，一圈人终于围成一桌，除了我和赵离偶尔拌嘴，极少说话，饭罢，赵离和白瑞去了书房讨论科考的有关事宜，我在花厅坐了坐，没多会打了瞌睡，起身就要告辞。

“夜儿，你等等，夜里凉了，睡的可好。”笙歌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伸伸懒腰，“睡的挺好的，怎么了？”

“那就好，最近夜凉，你小心身子，我怕你又&8226；&8226；&8226；&8226；&8226；”笙歌突然欲言又止。

我浅笑，顺口接下去，“心疼？”

她讶然，“你，又疼过了吗？什么时候？”

我心里有点凉，果然&8226；&8226；&8226；&8226；&8226；她还想瞒着我，垂首摇摇头，似有无尽的苍凉，“没有，好久之前疼过一次，只是，姐，”我突然抬头看她，眼里好像有灼人的光亮，“我想知道，我这颗心里面，到底装过什么。”

笙歌的身子似乎微微僵硬，莲步轻移，站在我面前的她似乎永远柔和，可是此刻却似有无尽的痛苦和挣扎，我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片片都是白瑞给姐姐的宠爱。

我忽然笑，“姐，罢了，忘了就忘了吧。”

我不在追问，我怕过往会让我不能自己，我怕这宁静，一旦打破，便再也不在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