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除夕（1 / 2）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门，朝阳刺目，不由微眯双眸，回首打量着这个大厅，厅中所有物件皆可看出十分贵重，但却并不俗丽，一物一什搭配恰当，放眼看去，自有一种高贵大方，便是哲大人的院落，也没有如些奢华。

这栋别墅十分宽大，象座碉堡，但人似乎不多，除去保安和帮工阿姨，也未再见到其它人，只是感觉中，这别墅中绝不止这几人，只是那些人在哪呢？

“姑娘，先喝茶。我来通报少爷您来了。”阿姨笑着端上茶。

我走近桌边，坐下。翡翠杯，碧玉壶，“样叠鱼鳞碎，香分雀舌鲜。绿甲蝉膏泛，红丁蟹眼遮。”是最好的银钩。

“云姨，让她进来吧。”蓝离深而沉的嗓音忽响起。

我放下茶杯，抬首环视，却未见其人。

“少爷在书房。”云姨按下电话，引我至书房。

推开门，入眼的便是窗前背门而立的人，挺拔欣长，灿烂的朝阳透窗洒在他身上，让他周身染上一层薄薄的光芒。

听得开门声，他微微回转身来，周身的光芒便流动起来，那绛紫的眸子转来，紫得那样的深沉，偏偏我能从那紫色中看到温暖，那一丝暖藏得那样的深，那样的隐蔽，似有心似无意，只是……为谁而藏？

他挥手示意我过去。

“圣美打扰大人了。”我轻声说，“多谢大人助圣美化形。”

刚走至蓝离面前，他一手覆上我的额头，碧青的法气剎时笼罩着我的全身。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惊讶，抬头，蓝离微微皱眉，扣住我的脉门，道：“小东西，原来我竟是小瞧了你。你此次来人间，到底为了何事，从实道来，否则……”

“大人！”我脆生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大人心中恐怕早已认定我的罪行，既如此，圣美又何需解释！”在他强硬的态度下，不自觉动了气，我挺直腰杆。

眉如翠羽，眼若星辰，肤如凝脂，唇若花瓣……这一张脸不着丝毫修饰，自是清贵妖娆，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但绝色对他来说却如浮尘。蓝离看着她的眼，她的目光让他放下手，这样的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竟似是故人。

“真像……”蓝离呢喃，不自觉的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拂开我额际的发，指尖轻画眉眼。

“大人！”我后退一步。

蓝离指间停顿，随即轻笑：“也罢。你既然不说，我也不问。只是你欠我一个人情该还了。”他转身在软椅坐下，道：“后日人间佳节，你陪我一起过吧。”

后日？除夕？哲大人刚好不在家呢。

微微思索，我点头。

行在人间最宽阔的街道朱鸟上，四周是民众尽情的欢笑声，天上巨大的舰艇正洒下无数的花朵。

“除夕是指每年农历腊月的最后一天的晚上，它与春节（正月初一）首尾相连。‘除夕’中的‘除’字是‘去；易；交替’的意思，除夕的意思是‘月穷岁尽’，人们都要除旧部新，有旧岁至此而除，来年另换新岁的意思，是农历全年最后的一个晚上。‘除夕’是一年之中人们除旧布新、祈福禳灾的日子。”我得意的说：“好歹我是在人间长大的，当然知道除夕的由来！”

“不错。小东西有点见识。”蓝离调笑。

我扭转头，不去看那邪笑的单凤眼，渐渐被朱鸟美丽风情吸引。昆明果然不愧为全人间最为美丽繁华的城市之一，可以同时容纳数十万观众的五座体育馆，还有广场中的幻莲和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大广场上还有许多人在舞蹈、庆祝、集会……无数熟悉又混合着矛盾的景致令我留连，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

“我们也去买些春联，福字回去贴吧！”我回头巧言，“好象很不错的样子呢。”

回头，却看到一张让人永难忘怀的容颜。

黑亮的长发，紫色的眼眸在黄昏淡金的暮霭中梦幻迷离。俊逸绝伦的脸邪魅而充满诱惑，却也绝对的狂傲而又英气逼人，突然广场四周的夜明灯相继亮起，为他披上一层朦胧的银色光华，那样不真实，仿佛要随著光线的散射而消失。

突然头顶挨了重重一响栗，顺势後退的同时，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不走？犯什么傻呢？”

好不容易找回声音，我赶紧点头说好。

在昆明美丽的傍晚，我们四处打听，几乎逛遍了昆明最繁华地段的所有文化店。这真是十分累人的事，比得上修炼升官的艰辛，却也有一份久违的开怀。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蓝离检验着成果，看到他脸上绽放的满足笑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大人，买这么多肯定够了。”看他意犹未尽，我赶紧劝道。

“很久很久以前……一次买个够吧……”他安静下来，盯着手中的春联发呆。

“不是吧？”我好奇的问，“大人，你不是人间的守护神兽吗？买起来还不方便？”

“谁告诉你我是那种东西了？”他冷冷的说，挑挑眉，嘴角勾勒出挑衅的笑容：“刚说你有点见识！走了，回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