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烟雨满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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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歌云:

十方家上烟雨楼,九字天下轻衣侯。

青白赤红争不休,兰金紫黑暗自谋。

试问天下谁不愁,黄帝笑歌天下走。

……

十方天域,中域,天墉城,青帝辖下。

朝阳播撒下第一抹晨曦,泛白的金光透着寒意,染透了少年单薄的布衣。

“宁生死骨碎魂散飘落天际,争桀骜不群笑傲世人浮华。”

宁争,这就是他的名字。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这二十个字注定伴随他一生。

十二岁那年,他离开天墉城,花了六年的世间游历天下,寻找治愈他绝脉的良方。六年之后,他再度回到这里,同样的早晨,他还是他,绝脉还是绝脉。

十方浪迹,岁月雕刻出他坚毅的脸庞,饶是路途苦困,也抹不掉他内心的执念。

可今日再站在这落凤台上,他的眸子里却空多了几分绝望。

当年,黄帝杞游子云游途经落凤台,不曾与青帝推杯换盏,就先来这落凤台——天墉城的至高之处凭栏远眺。仅仅动动指尖,便在铸就落凤台的千年玄石上刻下了如此壮烈的诗篇。

大风起兮云飞扬,壮志男儿在四方。

蚍蜉也撼千钧树,万里水遥是故乡。

也正是这些字句,点燃了这个少年心中熊熊的火焰,可是六年的时间,无数次的失落,已经将那火浇得连火星都不剩了。

宁争想成为黄帝一样的大人物,宁争想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宁争还在期待着遇见一段懵懵懂懂的爱恋,这都是他出去闯荡所应得的。

可是六年已过,宁争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却依旧孑然一身。

六年之间无数个不眠之夜,他都想问苍天:

为什么,他需是一个孤儿?

为什么,他出生的时候就被截断了经脉?

偏偏那刻在他心里的二十个字,却无时不刻在提醒他,他应当拥有不凡的一生!

“咏怀古迹?你倒是奇怪,你是我见到的,这天墉城最闲的一个少年,更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在落凤台哭的人。”

不知何时,宁争的身边多了一个人,素色布袍,脚踏草鞋,若不是他云冠高系,眉眼之中傲气盈然,宁争就会把这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当做一般的乡野土夫。

“风大,被沙子迷了眼睛,倒不奇怪。只是先生为何说我清闲?”

若是放在六年前,宁争辨得此人非常身份,定会向前讨要治疗自己天鼎绝脉的方子。

只是今时今日,已非同往昔了。

“今日是天墉城的大日子,杨柳两家派出了试官前来纳入外族弟子。城内布衣子弟皆携手同往。你却勃发如此兴致,在这里观感昔日杞游子写下的诗篇,不是清闲是什么?”

那人淡淡一笑,道。

宁争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顿时多了三分不快。

黄帝杞游子的大名岂是他人可以轻易直呼的?十方九帝,其余八帝都在弄权玩术,唯独黄帝一人不屑与之,云游天下,广招门徒,福泽天下。

在宁争心里,黄帝便是一等一的好,是楷模,是真英雄。

“杨柳二家不过是三流家族,天墉城乃青帝辖下,理应属灼家地盘。天下十方十大家族,灼家虽位列第九,但有青帝扶持,也有一入的价值。灼家三日之后才会派出试官来收纳外族弟子,我若此时不动,也许有他意呢?”

宁争据理力争,丝毫不甘落着下风。

“小子岁数不大,口气倒不小。如此评论九帝十方家族,莫非你对天下大势还了如指掌了?”

那清瘦的中年不急反笑,眼角里还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了如指掌不敢说,走动得多了,知道的就多了。”

宁争见那人眼带笑意,才知是自己言语过激,语锋顿时收了七分。

“那我倒要听听你的想法了,若是说得好,我今日请你吃酒。”

那人扭过头,手指轻轻一捏,仿佛捏着一杯琼浆玉液,脸上的表情都开始变得陶醉:“正好醉仙楼的百花陈酿今日上新,错过可就得等明年了。”

宁争心里顿时一动,百花陈酿!他虽然不是贪酒之人,却也知这酒难得,区区一杯就得上百两黄金,还是有价无市。其功效可以温养经脉,聚气凝神。虽然这对自己天鼎绝脉来说是聊胜于无,但他还是想在结束自己悲惨的命运之前,尝尝这传说中的佳酿。

“天下大势,全在一人手上。”

宁争思忖片刻,便断言道。

那人脸色一滞,随后便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此乃狂言,九帝十方家族,难道都是虚设?这天下,多半是他们去争吧。”

“先生博闻广识,一定听闻过烟雨楼?”

宁争道。

那清瘦的中年人点点头。

“天下能者,皆在九帝门下。九帝掌管十方家族已有千年,各中仇怨各自晓。然而烟雨楼出现百余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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