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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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楚歌的时运不济相似。钟秀文近來也连遭无妄之灾。驾车离店不远。由于头脑里构想着求租铺面的问題。精神无法集中。经过一个十字街口的时候。竟未曾留意红绿灯的转换。犹自加大油门行驶。当一辆旅行轿车陡然出现在眼前。早已无暇躲闪。相撞之后。虽有安全气囊保护。但由于车速较快。冲击力猛烈。一条左腿还是被挤轧骨折。在交通警察的协调帮助下。附近医院的120救护车赶來接走了她。

楚歌载着赵经理匆匆赶赴医院。钟秀文已经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除却腿伤别无大碍。医生将她的断骨接好。打上石膏后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等待。

楚歌和赵经理分头忙碌。办理入院手续。把钟秀文推进病房。一路上钟秀文不停地问医生。“大夫。我的伤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啊。”

“这要以个人的身体素质而定。”医生说:“至少也得休养一个月吧。”

“嗨。來不及了……”钟秀文愀然轻叹。浓密的愁云甚至掩盖了痛楚的神色。原本自信坚毅的面容流露出颓唐与凄迷。更加惹人无限怜惜。楚歌似乎从未见过她如此柔弱无助的模样。惶恐不安的同时。脉脉关爱自心头汩汩涌动。

将钟秀文扶上病床。一切安顿就绪。趁赵经理外出领取膳食卡时。楚歌温言宽慰道:“秀秀。现在最要紧的是静下心來休息。千万不可有太多杂念。否则对配合治疗是沒有好处的。”

钟秀文依然纡郁难消。说:“都怪我太大意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楚歌婉转劝说:“你不必自责了。每天不知发生多少起交通意外呢。幸好吉人天相。不过落得一点轻伤……”

“我指的不是车祸。”钟秀文说:“只是为那爿店担忧。恐怕再沒有挽救的余地了。假如从市政府第一次公告时就做准备。也不会象今天这样毫无退路。”

“千金散尽还复來。”楚歌微笑道:“以你超凡脱俗的性情。总不会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闷闷不乐吧。”

“我可以不在乎金钱上的损失。”钟秀文楚楚可怜地说:“但是。总不忍心眼看着多年來的辛勤努力半途而废呀。”

楚歌顿口不言。感慨良深。钟秀文素來自矜于亲手创建的一番事业。并且倾注了无数心血。蓦然面临溃败的局势。实在是一件难以遣怀的憾事。

沉默了一会儿。说:“就算暂时不能身体力行。也不值得过分焦躁。赵经理机敏干练。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再说我也很愿意替你分忧。”

“小赵的确挺机灵。”钟秀文说:“不过。店里还有许多善后事宜需要料理。换了别人我放心不下。至于你。。隔行如隔山。更帮不了什么忙。”

“沒那么严重吧。”楚歌不以为然。“不就是在热闹地段找几间门面房吗。”

“仅仅热闹是不行的。”钟秀文说:“菜市场倒很热闹。能卖高档服装吗。还要将许多因素放在一起统筹考虑。比如整条街区的行业结构。附近居民的收入状况、着装品位、以及文化素养等等。”

楚歌暗暗泄气。不知是她过于挑剔。还是自己庸碌无能。难以胜任。这时候赵经理回到病房。提起了陪床护理的事情。

钟秀文在市内别无亲属。住院期间尤其显得孤苦无依。楚歌本欲自告奋勇。转念一想却踌躇不决。毕竟男女有别。彼此又无名分。每日盥洗更衣有诸多不便。赵经理必须看管店铺。平时更难分身。最后只得请了一名专职护士妥善照顾。当然。两人抽空也会常來探望。

次日上午。楚歌首先來到交易所。他已经沒有了具体的工作。呆坐于办公室里。连虚应故事也谈不上。只能是一种生活中的惯性使然。在公司老总李敬贤的眼中。无力招徕客户的经纪人如同一只不会捕鼠的家猫。除了糟踏食料外毫无用处。于是对待楚歌的态度越发淡漠。时常摆出阴冷刻薄的晚娘脸色。朱彦等三个年轻人还算客气。偶尔凑过來闲聊几句。却也不似以往那般恭谨。

盯着荧光屏看了半晌。始终沒有跃跃欲试的冲动。楚歌忽然发觉。变幻反复的期货行情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早已遥不可及。此刻萦绕于怀的唯有钟秀文的伤势。便不肯继续耗费时光。伸手关闭了电脑。径直走向门外。

在楼下的大厅里。意外遇见了偷空从会场出來取水的凌娟。凌娟和庄世杰的交往日趋密切。交易所中有目共睹。楚歌也略有耳闻。却沒有产生丝毫嫉恨心理。相反地感到一份莫可名状的轻松与慰藉。默默地为昔日情人祝福。希望她能够及早摆脱惊惧和迷惘的束缚。友好而含蓄的寒暄里。楚歌谈起了钟秀文的事故。凌娟颇有忧色。托他先代为问候。自己择日去医院看望。

告别凌娟。楚歌又光顾了附近的一家甜品店。买了一些钟秀文爱吃的零食。如松子糕、糯米饼等。然后马不停蹄直奔医院。刚來到病房门口。里面传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侧耳倾听。知道是陈探长大驾光临了。

果然。推开房门。发现陈探长眉飞色舞地坐在病床旁。象是方才正讨论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題。床头柜上摆着一只硕大的水果礼盒。想必出自他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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