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峻初番外:一、踌躇追往昔(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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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先生很快就醒过来,但前尘皆忘。楚禾按照被交代的故事答复着自己的新主人,他是心甘情愿视他为主的。

因为他发现,这位主子与他以前的任何一位主人都不一样,清醒后的先生虽然迷茫混沌,但天生的风流俊逸,非凡无双,是无可非议的人中龙凤。

楚禾不敢再揣摩有关主人的真实故事,就像当日“竹心居”的掌柜告诉自己的那样,他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中做一个平凡人,娶妻生子,安分一生;另一种是跟对一个主子,赤胆忠心,兢兢业业,等待和寻求属于自己的机遇。

机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楚禾听说过这句话但不能完全理解,他只能用朴素的想法尽心尽力照顾着日渐康复的主人。

先生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名字,村中人也都以“楚先生”来称呼他。

并且,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知道楚先生喜欢坐在垄埂上看落日,凡是晴日都在那里。

山村人都很敬重识文断字的读书人,他们知道楚先生曾在百里之外的集镇上教书,因意外生了一场大病才来到这个小山村中养身隐居。

楚先生居住的院落本是村里的一家老户,户主常年在外经商,这几年又发了财,一家人在外定居后就将这院子托付给村长转卖掉。

年过花甲的村长已经记不起当日是谁来商谈的房屋买卖,对方只说是姓楚,是给家人购置房舍养病闲居的。

将房屋立契交付后,人家又在村子里找了几个工匠劳力,把院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搬来了生活用具和大堆的书籍。

再接着,楚家先来了一个童仆,接着送来了一个昏迷中的病人。

等新来的住户安顿好后,病人就苏醒过来。

山里人厚道,为病人的康复喜欢着,今天送过来几个鸡蛋,明日将猎来的野味分出一些做点儿人情。

楚家主仆也是实诚的,由衷地感谢着,大家相处十分和睦。

甄峻初醒来后,已经完全接受了“楚俊”这个身份,他在夕阳下的困惑只是有感于从前的空白和未来的茫然。

那天他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床榻对面的墙上有一首诗: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忘了前尘,却忘不了自身的技能。

他是个教书先生,能识字书写自然不在话下,可墙上那首流畅的行草绝对不是自己的笔墨。

更奇怪的是,那诗没有题目作者,没有落款印鉴,却又让他心生亲切,念之欢喜。

身边的人已经逐渐了解透彻了,小童楚禾不能再为他提供更有用的信息,而村子里的人对他这个外来户的理解更简单。

村长打算在村子里也开办一个学塾,希望楚先生在病愈后能指点孩子们学几个字,也不指望前途,能认字算账不睁眼瞎就足够了。

甄峻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尽管束脩很微薄。

村子里的小孩子们都很可爱,他们的父母淳朴善良,勤劳辛苦。读书在任何时候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山里人辈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是不愿意改变,而是没有机会改变。

既然自己从前就是一位教书先生,现在也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

。甄峻初问过楚禾关于主仆二人以后的生活费用问题,楚禾说以前积蓄颇丰,暂时不用忧虑。没有生活的担忧,以后靠着教书打发时间也算是一种消磨,也可以借此时机好好地寻找过去,仔细地筹划将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落日彻底隐没的时候,夜色悄悄包围了四周的山峦与村舍。

楚禾是位极好的伙伴,年龄不大,但与人相处的分寸掌握得相当有技巧。

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全凭察言观色。

从楚禾身上,甄峻初印象中有一个人和他很相似,并且那个人和自己相当熟悉。

在这个社会上,仆从和小厮是一种身份,也是一种职业。

很多聪明伶俐的小厮都是从小被卖身为奴,在卑微的生活中锻炼出特殊的生活技能。

甄峻初用俯视的角度观察着每日陪伴并服侍自己的楚禾,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身上有丰富的阅历,绝对不是常年在这种小地方生活的童仆。

也就是因为楚禾的谨慎和细致,让甄峻初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被服侍的熟悉感,这不是一个教书先生能够体验的。

黎明即起,穿衣洗漱,体贴的楚禾忙不过来。

甄峻初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名字:张俊。张俊,楚俊,两个名字间有什么关联吗?

他恍恍惚惚地想起来,张俊似乎与楚禾还是有差别的,他习惯于指挥别人给主子做什么。

如果那个叫张俊的人是自己寻找过去的开端,那么,从前的生活一定是接近奢侈与安逸的。

甄峻初身体康复后,只要一起床就有在院子里舒展筋骨的冲动。

他也这样做了,楚禾崇拜得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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