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先行祭旗(1 / 2)
暖色调的房间,红木家具,倒也不显得简陋,很是精致,只是那红粉色的帘帐丝带气氛着实有些怪异,魏纪年静静的盘坐于床边,背上的剑匣置于身侧,朱雀刀搁置于手边,双目紧闭,脸色平静,口鼻间有白息流转,如生命轮转生生不息,甚是玄妙。很是宽大的房间,有一女子梳妆台,一面铜镜,倒也温馨,他甚至能够嗅到那淡淡的女子香,心中感叹果真是风月场所。
檀木圆桌之上有一香炉,袅袅白烟升起,房中青烟缭绕,又夹杂了些许熏香味。那白烟蜿蜒曲折,时而直上房顶,时而流转盘旋,甚是静谧。久久,魏纪年睁眼,一开一阖间眸光慑人,长长吐息,放松了身心。
帝江老头儿住进了魏纪年旁边的房间,墨书命亦在一侧,至于那狐媚女子叶清,似乎直上三楼,身在二楼的众人并未见其踪影。魏纪年安静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经脉当中有雄洪的内力流转,却甚是缓慢,如一股流沙,如一股泥石流,雄洪而粘稠,却略显迟滞。这很不正常,寻常之人修行,内力莫不汹涌彭拜欢快如斯,如那滔滔江水,势如破竹的洪流,这种现象着实奇怪的很。
由吐纳间于脑海当中演练了无数次北燕悍卒刀术,魏纪年也深深的感觉到了武学招数的捉禁见肘,那些化繁为简返璞归真的大修士确实厉害,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以一根竹,一条柳一破万法,可自己还相差甚远。魏纪年并不是好高骛远的人,他喜欢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十多年坚持锻炼体魄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踏足武道修行的领域么,他可谓慎之又慎。
当魏纪年踏进帝江老头儿房间之时,竟是发现那风月楼主妙音亦在,着实令魏大公子吃了一惊,于是他呆呆的站立于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妙音自然不会是与帝江老头儿行床第之事,像是在交谈着什么,帝江老头儿则是置若未闻,满脸的不耐烦,魏纪年清楚的看到那妙音竟是有些委屈。
见魏纪年进门,帝江老头儿眯着眼睛笑了,“你终于知道来找我了?”,那妙音则是神色古怪,深深的看了眼白发老头儿,微微行了一礼,便是退了出去,只是在路过魏纪年身边之时,抛了个晦涩的媚眼,继而扭动着那水蛇一般的腰肢款款而去,魏纪年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
大剌剌的走进屋,顺手带上了门,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正欲入口,杯沿上一道淡粉色的唇印清晰可见,咧了咧嘴,猛地一口灌了下去,抬眼看向了笑眯眯的白发老头儿,“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白发老头伏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着魏纪年。
魏纪年撇了撇嘴,这老头儿当真是给上三分颜色便开染坊,恐怕是早便猜到自己会询问修行之事,还腆着脸说什么山人自有妙计。白了其一眼,魏纪年淡淡道:“对了,你送我的造化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帝江仍旧是笑眯眯。魏纪年却是蹙起了眉头,这又是何意。
“你他娘的说人话。”
帝江笑而不语,不温不火的端起了茶杯,轻抿一口,眼中的笑意颇浓,魏纪年却是瞪大了眼睛,这老头儿莫不是左撇子?转念一想,自己似乎还真忽略了许多细节,直到现在静下心来这才察觉到了端倪。狱城街道之上,这老头儿还确实是以左手双指夹住了陆须臾的阔刀。
缓缓摇头,魏纪年无奈道:“行了,老前辈,别卖关子了,有什么玄机就赶紧说吧。”
“好吧。”,帝江笑容微微收敛,淡淡道:“你如今是不是想知道境界几何?”,魏纪年闻言身体一震,眼中的希冀丝毫不加以掩饰,如今能够修行了,但是境界在哪里,他是真的无迹可寻。
见魏大公子轻轻点头,帝江却终于开口,只有两个字,却是将魏纪年惊得说不出话来,“通玄。”
白发老头儿轻描淡写,魏大公子却是目瞪口呆,半响,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有何不可能?”,帝江轻笑,“你可知这主仆伴生契之妙用?”
魏纪年打起了精神,疑惑道:“这东西我听家父提过,不就是主死仆灭,主仆伴生?难道还另有玄机?”
帝江轻轻摇头,眼中似有一抹追忆,继而缓缓道:“不止这些啊,若只是这般,其实这契约也没什么可怕的,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类人当属一步登天的那种变态,可这种变态实在是少之又少,若不是机缘够了,恐怕上百年都出不了那么两位,这主仆伴生契啊,却是真真能够令一介凡人平地飞升,登临大道。这契约有一个妙处,也是诡异之处,在于仆死,则反哺主人,且没有丝毫虚浮内力,均是一步一坑堆积至此,境界固若磐石,滴水不漏。”
魏纪年傻了。
帝江却是继续道:“你可知你的内力为何如此雄洪粘稠,这便是契约为你夯实的基础,这就如同一名武者勤学苦练数十载一步一个脚印踏实的根基,稳的不能再稳。”
魏纪年沉默,他想到了那披发刀客,想到了那宽厚的肩背与破旧的酒壶,原来,刀客谭吴越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他笑了,笑得有些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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