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先行祭旗（2 / 2）

然。

帝江沉默了半响，却是继续开口道：“还有一个问题，老朽至今都想不通。按理说，你背负着神石，应当是修行路断才对，可是你又与众不同，反倒是没了这神石修为难以寸进，恐怕只有那刘鹏小子看透了，唉。”

魏纪年抿了抿嘴，平复了激动的心情，缓缓道：“可为什么我感觉修行依旧很是艰难，内力仍在不断的流失，所幸不再是一丝不剩了。”

“这我可就不知道咯。”，帝江摇头晃脑，拔了摆手。

魏纪年缓缓摇摇头，蓦的想起了什么，眉头挑了挑，“老头子，你说的造化呢？在哪呢？”

帝江愣了愣，蹙起了眉头，似有些苦恼，“公子，你去北邙，着急么？”

“着急。”，魏纪年眼中的精光一闪逝。

魏纪年盯着帝江老头儿，帝江亦在一瞬不瞬的盯着魏大公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响，帝江终于摇头叹息，喃喃道：“那就不成了，你拿着这个。”，话毕，这白发老头自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却又不像是一本书，因为只有 寥寥几页而已。

魏纪年疑惑，“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那老头儿又恢复了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魏纪年缓缓翻开书页，只有九页，也只有九个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老头，失声道：“那破庙石碑之上的碑文是你刻的？”

帝江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不，是我写的。”

顿了顿，那白发老头继续开口道：“当年我孤身来北疆，何等的寂寞与荒凉，到后来也就习惯了，这里飘个一年两年，那里游个十天半月，除却条件有些艰苦，到也还行，后来啊，我还是老了，竟是想到了传递衣钵的问题，所以这才将我一辈子所悟之道镌刻于石碑之上，毕竟那古庙人来人往的，也许有那么一个能注意到的，没准就有戏了，可惜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都没有。”

魏纪年听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可我也并没有发现那文字有何不同之处啊。”

“不，你发现了。”，帝江轻笑，“你能够察觉到这几个字是活的，这便够了，因为我也并没有将其中大道纹路镌刻于上，嘿嘿。”

魏纪年愣了，随即摇头苦笑，笑骂道：“老狐狸。”

魏纪年返回了自己的房间，怀中揣着那本薄薄的纸张，帝江说，只要好生钻研，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必有所成，切忌焦躁，需得一字悟道再悟一字。至于刀法，帝江只是很不负责任的说了一句话，老朽是用剑的，便是将魏大公子给打发走了。

轻轻关上门，魏纪年站在原地顿了顿，悄然叹息，走近窗边，打开了窗户，月朗星稀，乌云散尽，依旧可见狱城大街小巷灯火通明，有人持刀杀戮，有人摇尾乞怜，有人当众侮辱女子，行那污秽之事，有人扬眉轻笑恍若未闻，人间百态尽收眼底。

没有了看下去的性质，魏纪年仰头望着朗朗夜空，征征出神。总也有那么几颗星辰更古不变的挂在天上，他们似乎不会熄灭，乌云月光也遮掩不了其光芒，熠熠生辉，代表着光明与永恒。低头，魏纪年轻抚手上扳指，那冰凉的触感令他神情一震，星眸闪着光，嘴角微微勾起，眉心的猩红竖眼依旧闪烁着深红色的妖异光芒。

北邙之行，魏纪年帮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江湖自不管他，庙堂将军修行者，一品酌情，二品两个，三品三个，四品十个，其下不计数。那初见便身死的阮大公子，恐怕不到五品，当真是个废物，不可计算在内。

这只是开始啊，魏纪年轻笑，便先用你们的鲜血来祭旗，待日后马踏上京城，再行祭奠。有月华洒落，那黑铁扳指竟是有了些许光华。

“公子救我。”

吱呀的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有一青色纱裙女子扑通跪倒在地，俏脸之上两行清泪顺流而下，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