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碎的心(2 / 3)
酒。
他不能起身。
他的脸紧紧的贴在地上。
酒还是酒。地上流动的酒将他的眼上,鼻上,嘴上沾得到处都是。
他能看到酒,嗅到酒,尝到酒,看到嗅到尝到他无比仇恨的酒。
他无法起身,但他的身子却又在微微颤抖。
堂中的人紧紧盯着,紧紧紧紧的盯着,他们怕错过一丝的颤抖,怕错过那人微毫的动作。
他们的手已用力的握紧,他的眉越来越弯。
“起来,一定要起来”
堂中无人说话,可见得着的人却都知道堂中只有这样一个声音。
他的脸色通红,并且越来越红,比那戏台上的包公还要红。
动了
他的胸膛终于离地
他的双手终于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一丝,一毫,再来一丝,再来一毫
胸膛离地已有一寸,胸膛离地已有一寸半。
滴答声
也不知脸上是汗还是酒滴答在地上。
满是污浊的脸上的那双眼睛已开始微微明亮,身上的青筋已慢慢的显露身形。
一寸半,两寸
“嘭。”
他又趴在地上,他又趴在这满是酒污的地上。
他又盯着眼前的酒坛,他的眼里已无仇恨。
明亮,越来越明亮的眼睛。
他的身形是那样的狼狈,他的脸是那样的污浊不堪,可是看见他那双眼睛的人都会知道他的不凡,都会忘记他所有的狼狈与污浊。
一双眼,一双明亮的眼,一双明亮的眼就可以将一个人的一切颠倒。
他趴在地上。
他的身形是那样的疲惫。
周围的人是那样的担忧
他没有闭眼,他一直睁着那双满是明亮的眼睛。
喧嚣声
堂中不知何时又起喧嚣声。
没有来往的人,堂中的人依如刚才。
他们回过神来,他们开始慢慢交谈,等他们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骄日早已下沉,天已逐渐漆黑,越来越漆黑。
他们在喝酒谈论,但他们也会偶尔看看趴在地上那人。
他睁着眼,一直睁着眼。
没有人能完全看得清楚他的正面,只有模糊的侧面。
喧哗不止,堂中酒香扑鼻。
每个人都大声的说着话,每个人都大口的喝着酒。
他们有拿剑的江湖人,有押镖的镖师,有出口成章的秀才,有南来北往的商人,可他们却在这一刻都变得粗俗不堪,如土人一般粗俗不堪。
粗俗不堪的谈论,粗俗不堪的饮酒。
他们怎么是这幅模样。
酒楼,深夜的酒楼。
越王秀已有些力气,他现在已能起身,他现在一下便能起身,可他还是趴在地上,可他还是睁大眼睛趴在地上。
已至秋
初至秋
夜,仍然是火热,酒馆内更是火热无比。
冷,他只能感觉到冷。
是地上传来的感觉?还是心里的感觉?他不知道,他也不想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越王家出来的人没一个像他这样狼狈过,因为他们姓越王,可此时的越王秀却是早早的便将这个满是荣誉的姓扔到一旁。
他饮酒,他狂饮酒,他饮酒却不是为了喝醉。
灌酒,他狂灌酒,他在不断的刺激自己的身体,不断刺激自己自己紧绷的身形。
他为什么到这来。
他为什么要和红袖约定。
他为了剑鬼二字而来。
他为了剑鬼二字而与红袖约定。
三当家为什么是以前的狼剑客。
千面郎君为什么又突然而来。
四秀是何人,天下是不是真的无人能逃掉四秀的剑。
他为了那个传说的人而甘愿做那个女人的棋子,可他又不全是为了那个传说的人做她的棋子。
男人心甘情愿的为一个女人做一切,只有喜欢,只有爱。
他爱红袖
这是何其的悲哀,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都知道不能爱上那个女人,可他还是爱上了她,不顾一切的爱上了她。
那日,夜中
她白裙,手提灯笼,如一个从月中走出的仙女。
那日,白昼
她红裙,双手轻放,如一个从深渊来到的魔女。
仙女的美是高贵,魔女的美是魅惑。
他能因有香酒而抵抗仙女的美却不能在白昼抵抗魔女的魅惑。
他不知何时爱上了这个匆匆的女子,不知何时又匆匆想知道她的一切。
明知道难受,明知道后悔,他仍旧坚持。
爱,是多么的伟大。
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他活着,但他的心却又如尘埃一般,早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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