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年轻的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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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前,小道上

六人,握剑而立

夜漆黑,见不清人的脸色,但却可以见清身上火红的血。

血是红的,比那冬梅还红。可惜此时不是冬季,可惜此时不在雪白的世界中。鲜红撒在白色的大地上最漂亮,最娇艳。

江浊持剑立于前方,身子绷直。他从来都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可在此时却又紧皱着脸。他的剑上雪白,但在他身上却有火红的鲜血。

他已受伤,但他皱眉却绝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他的脸紧绷着,紧皱着,可他的眼睛里仍旧是淡然的,那双淡然的眸子看着对面,看着对面那四个黑衣人。

黑衣人站在四丈处,这是一个好位置。

六人的剑已停下,六人的剑已分出高低。

越王秀立于江浊身旁,他握着古剑。古剑厚重,剑身上已沾有鲜血。

他们的剑比不过眼前的人,但人或许行。

江浊的眉头又皱了些,剑握得又紧了些,步子向前迈出。

“叮叮叮”

不断的兵器碰撞声。

江浊的剑已迎上三人,江浊的身子又在不断流淌着鲜血。

血是鲜红的,但血也是火热的。

他的眸子淡然,他的面色深皱。可他的剑仍旧很稳,很厉。

三人,三个蒙面的崆峒剑客。

他们握着剑,他们的剑不断在变化着招式。

崆峒的剑法鬼厉,可究竟是怎样的鬼厉,没试过的人不会多知。

“变”

崆峒剑法的鬼厉正在于这一个变字上。

他明明刺的是你的胸膛,到了半空又变成了脖子,最后到你身上的时候却又变成了眼睛。这便是崆峒剑法,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剑会刺向哪里。

江浊的剑很稳,不管黑衣人的剑法怎样变化他都很稳。

来人的剑刺向他的胸膛,他没有躲。来人的剑刺向他的脖子,他没有躲。来人的剑刺向他的眼睛的时候,他已稳稳出手。

他的剑出得很稳,稳剑大多不快。实际也正是这样,江浊的剑不快,看过他出剑的人都知道他的剑不快。然而正是这不快的剑却又偏偏挡住了那满是鬼厉的剑法。

一把不快的剑只能挡下一个人,剩下的两把剑依旧会临身。

一剑刺向他的腰侧。

一剑刺向他的脖子。

都是狠厉的剑,都是要命的剑。

剑已快临身,江浊的眼神仍旧淡然。

就在这时,身后的越王秀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他往前一步,只见他的剑在向前踏步的时候便已出手。

他的剑也不快,用古剑的人本就不是快剑,然而这不快的剑却又偏偏挡住了另外两把剑。

不,他没挡住。

古剑刚刚要相交的时候,另外两个黑衣人又抽回了手中的剑,抽回了身子。

他们向后一步,他们已距两人三丈。

还有一个黑衣人没动,他一直没动,一直站在那。他眼神深处有些奇怪的东西,很是奇怪。

“够了。”黑衣人喝声道。

六人,六人又握剑而立。

“你真要动手?”黑衣人严声道。他紧紧盯着眼前这位手握古剑的公子,公子额上的头发有些散乱,公子的脸色有些潮红。

一把没真正进行过生死较量的剑总是要弱上一些,可此时他的剑上却留着黑衣人的鲜血。

“看来老鼠仅仅只是逃命厉害,脑袋却不聪明,这还用问吗?”越王秀戏谑道。他的脸上满是笑意,他拨了拨额上的头发,挥了挥剑。

剑已在手上,怎会停下。

“你可知,我们和你父亲是朋友。”黑衣人继续道。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努力的在压抑着什么。

“你可不要太抬举自己,我那糊涂父亲只不过是在十年前保过你们的性命,那算不得朋友。”越王秀看着眼前这黑衣人,眼睛里满是不屑。

一只老鼠要活下来,除了需要厉害的逃命功夫之外更需要没有猫盯住它。如果有猫盯着,那么不管再厉害的逃命功夫也是无用。

“再说,你应该不是因为跟我父亲的交情才停手的吧,是不是怕他,是不是?”越王秀打趣道。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只是那浓浓的笑意不论怎么看都有一股深深的嘲讽。

黑衣人没再答话,他的眼神冰冷,那如寒冰一般的眼神狠狠盯着眼前这个说话的俏公子。

越王秀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摇摇头,没有说话。

“怕死吗?”他转过头,轻声问着身旁的江浊。

他的声音很轻,死亡本是件沉重的事,如果不说得轻上一些,怕是早早的便已让人承受不了。

“不。”

“想活吗?”

江浊迟疑片刻,道:“想。”

他想活着,想进到那身后不过几十长的茅屋,想看到那人。就算是死,也得等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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