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露宿（2 / 2）

中闪烁着的，是坚定的光芒。虽然现在很艰难，但是兄弟两都坚信，只要坚持，总会有拨云见雾的那一天，尽管每天加起来只有10个铜板的工钱，但是他们相信，只要坚持，总会有看到积少成多的那一天。

兄弟两傻傻的坚持，让崔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现在的大周朝还算不上是朱门酒肉臭，但是路有冻死骨的情况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尤其是两年前的那场大征收，直接导致了不计其数的家庭家破人亡，但是，这些事情远在深宫的皇上是不会知道的，从一帮只报喜不报忧的官员嘴里，他所了解的，就只有国泰民安歌舞升平而已，哪怕强征军饷，也都是百姓双手主动奉上，一边还带着对皇上对大周的歌功颂德。这也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很多昏君，至死都自诩为明君，说到底，都是视听被混淆的后果，如果他们能准确地知道自己江山每一块土地的每一件事，那么或许历史上的昏君数量会少上一截，但这只是幻想，对于这样一个封建王朝来说，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只要这个王朝还是由人类统治，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会被人类的贪欲所支配，无论执政者如何变换，无论朝代如何更迭，都只是往复循环而已。

静静地躺在稻草堆上，仰头看去，视线轻而易举地穿过了虚设的屋顶，墨黑的夜空中，稀疏地星光慵懒地围绕在月亮周围，和在一起，洒下一片清霜，枯黄的稻草被披上了一层安详的外衣。清霜下，身两个孩子已经在巨大的疲劳中昏昏睡去，即便是在睡梦中，兄弟两的眉头依旧是紧皱着，偶尔还会冒出几句口齿不清的呢喃，手脚随之无力地抽动着，仿佛是在挣扎着什么。

另一边，几名乞丐就豪放得多，要么趟地四仰八叉，要么翘着二郎腿把手伸在裤裆里随时准备抓挠虱子，呼噜声一个响赛一个，像是在相互较劲一般，越呼越来劲。原本安详的环境被这几人的粗鲁破坏地干干净净，着实让崔飒有些恼火。

但是对崔飒来说，这样的夜晚，已经是他很久都不曾享受过的了，两年来的每一天，他都在变态的训练中，不断试图突破自己的极限，每一夜，都是在海啸一般的酸痛和疲劳中昏死过去，半夜又被活生生地痛醒过来。终于，当那老变态的脸色由不满渐渐转为满意时，崔飒却发现自己已经对自己的身体麻木了，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训练，早已成为身体的本能组成。但是身体上的痛楚过去后，心里上的折磨随之轰然袭来，他想报仇。两年来，心中的那股焰火从未熄灭过，反而在汗水和血水的浇铸下，越烧越旺。

回到长安，迈出了复仇的第一步，崔飒的心头却意外的平静，他告诉自己应该激动一些，兴奋一下，可是这些尝试最后都成了徒劳。

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一件物品，紧紧地攥在手中。

月光下，素雅的银簪泛着冷冷地光芒，与天上那一轮，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