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丰秋节（下）（1 / 2）

既然是节日，肯定不光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吃东西，当然要有歌舞在旁边助兴。以篝火为中心的一丈圆方位内，都是姑娘小伙儿们表演才艺的地方。旁边是一排长长的方桌，上面摆放着村民们带来的佳肴，谁要是想吃，可以自己动手去取。

四周的桂花树枝桠上挂着灯笼，将月夜下的这一方寸之地照得亮亮堂堂，灯芯上放了驱虫的草药，燃起来有淡淡的熏香。

我们四个人找个最外围的一棵百年桂花树坐下，王小伙很细心的带了一张草席。如此月色，如此佳景，再加上卓子衿这个大美人在旁边陪伴，给个神仙让我去做我也不换。

我很自然的躺在卓子衿的腿边，把脑袋放在他的腿上，一边享受他喂到我嘴边的食物，一边目无旁人的抓着他的手把玩。

李水水对我们亲密的模样司空见惯，和村里两个相熟的姑娘说着笑着，并没觉得有什么妥，倒是那两个姑娘时不时的把目光转向我们这边，骨溜溜的在卓子衿身上打转。

篝火边上，俊男靓女们已经开始歌舞，舞跳得很随性，或旋转或跳跃或碎踏……唱的是庆贺丰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没有青楼倌楼里的姑娘小倌唱的曲儿柔和幽雅，却也淳朴婉转，清逸无拘，别有一番风味。

李水水和那两个姑娘说完话，突然回过头来问我们：“陆姑娘，卓公子，你们会唱歌跳舞么？”

我嘴里含着一块梨，愣了一下，和卓子衿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不会。”卓子衿好像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回答完就不再说话。倒是我觉得有些奇怪，就问：“怎么了？”

李水水解释说：“丰秋节上每个人都要上去献唱一首歌，或者跳支舞，陆姑娘你们虽然不是本村的人，但村长刚才说……”

我听明白了，又问：“只能唱歌跳舞么？其他的才艺行不行？”

李水水想了想说：“倒也不是不行，但要得到大家的掌声才能下台，不然就要一直在上面表演到大家满意为止。”

我问是问了，但不是给我自己问的。我除了会点三脚猫功夫，啥动不会，本来还能耍两下剑丢人现眼一下，但现在受着伤，只能干躺着。卓子衿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就算不会歌舞，舞文弄墨这种事，他总该会一点吧，实在不行就只有让他上阵，把我那份也一并顶替了。

卓子衿像是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李水水说：“李姑娘放心吧，我们入乡随俗，不会让你为难的。”

有卓子衿这句话，我也安心了，只等轮到我们的时候，看他怎么耍宝。

李家村一共有三百多个村民，如果一个个的献唱，可能明天晚上都唱不完，所以上台表演时可以三五个一组，在人数上没有明确的限制。

比较有意思的是，十个未娶妻的年轻男子穿着清一色的蓝色衣服和十个未许人家的穿红裙的姑娘唱对歌，大庭广众下眉来眼去，向自己心仪的对象送秋波，如果是两情相悦，不管对方的家境如何，这门亲事就算定下来了。全村的人都在这里做见证，哪个姑娘的家人要是嫌贫爱富，不肯答应，那是要被全村里人瞧不起的。

我仰着脸，伸手去摸卓子衿的脸蛋，半真半假的说：“长得这么招蜂引蝶，还不会武功，不知道带回去，我师兄和我师父会不会嫌弃你。”

卓子衿眸光轻转，捉住我的手吻了吻，嘴角扬起醉人的笑：“他们嫌弃我不要紧，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了。”

我也抓着他的手，啃了他的手背一口，说：“别担心卓美人，我师兄就是一个缺根筋的主，很好搞定的。至于我师父……嗜酒如命，你只要送两坛好酒给他喝，他什么废话都没有了。”

卓子衿笑得更加魅惑，声音低沉轻缓：“潇潇，你这是在教我怎么顺利把你娶回家？”

“非也非也。”我笑得见牙不见眼，“丑媳妇迟早都是要见公婆的，事先跟你透点风，免得到时候看你被我的师傅师兄欺负得很惨。”

卓子衿温颜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这个丑媳妇回去见你的师傅师兄？”

我一本正经的思索了一阵：“再等等吧，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弄明白，等我找到一个人，问了个清楚就带你回去。”

卓子衿没问我是什么事，只是笑：“那我等着。”

外面的夜晚有些冷，我们这边离篝火比较远，只好和卓子衿抱在一起暖暖身子。也好在李家村的民风还算开放，不然我们两人这么毫不避讳的搂作一团，非让那些儒者指着我们的鼻子骂“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轮到卓子衿上台，已经是后半夜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卓子衿摇醒，扶着坐起来，然后听见卓子衿清朗的声音扬起来：“各位乡亲父老，在下的内子有伤在身，不能献上一艺为各位助兴，在下在这里向各位赔罪。哪位兄台带了笛子或者竹箫，能否借与在下一用。”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高举一支粗简的竹笛，朗声问：“这个行么？”

卓子衿行止翩翩的走过去，微笑着接过：“可以。谢谢。”那年轻的小伙子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像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