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倌楼遇故人（上）（1 / 2）

栖鸾居的小倌个个长得标致。手段一流。床帏之间保管让你欲|仙欲|死不知今夕是何年。原本來逛倌楼的都是一些龙阳爱好者。但随着栖鸾居的名声越來越响。不少不谙此道的男子也抱着尝一尝新鲜的心理跨进了这个门。于是这一失足就成了千古恨了。來了栖鸾居一回。三天两头就会往这边跑。别的青楼姑娘根本沒法入眼。

我这段时间是栖鸾居的常客。因为每次來这里出手比那些个达官贵人都要大方。所以馆主青素看到我进來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扭着比女子还要细致的腰肢迎上來：“哟。卓公子。您可算是來了。紫研昨天还在抱怨您怎么沒來。这不。今晚都沒接客。说是非等您來不可。”

青素今年不过二十岁。但在风月场里已经是滚了好几个春秋的老人家。他的身段皮肤都保养得很好。平日在楼下迎客都是素颜以对。比青楼里那些脂粉厚三寸的老嬷嬷看着赏心悦目很多。

我过去一把搂住青素的腰肢。把脸凑过去亲了他的脸颊一口。笑眯眯的道：“紫研想我。那青素你呢。可有想我。”

“想。自然是想的。”青素娇笑着闪躲。推了推我的肩。“卓公子您就别在这里调戏人家了。紫研那个醋坛子若是瞧见了。回头又要给我脸色看。”

“有小爷在。怕什么。來。再让小爷亲一口。”我的双手在他的腰线不安分的游走。浑然忘记了花问柳还在旁边看着。

“咳咳。”花问柳见自己被无视。尴尬的轻咳两声。

“哟。卓公子。这位爷是。”青素灵蛇一般从我怀里挣脱出去。指着花问柳问我。

“噢。这位是花公子。我大哥。”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把花问柳拉过來。“我这位大哥是第一次來。青素你找个体贴一点的相公伺候着。回头要是让我这位大哥不满意。小爷我可不饶你。”

“那是自然。卓公子的大哥青素怎敢怠慢。”青素含水的清眸往花问柳身上一扫。半个身子挨了过去。“敢问这位花公子。您喜欢什么样的相公。”

花问柳一个闪身。嫌恶的避开。拉我到一旁沉声道：“小陆。老子是來看着你的。你给老子找什么兔儿爷。”

花问柳的声音虽然刻意的放低。但是他的嗓门原本就大。就算压制了一些。一旁的青素还是能听到。不过青素不愧是在欢场上打过滚的。听在耳朵里面上也丝毫沒有显现出不悦。招牌的亲和笑容挂在嘴角。似乎在等着我们说完话。

我拿花问柳沒办法。他是个连青楼都不逛的采花贼。硬塞一个相公给他保不准会给我闹出什么麻烦來。

“好吧。你跟着我。”我沒奈何的点头。顿了顿又补充。“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待会你要是呆不下去你就自己走。别拉上我。”

花问柳想了想。答应下來。

紫研是栖鸾居少有的几个清倌之一。卖艺不卖身。不但模样长得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乐律上面的造诣颇高。一曲《秋吟》名动苏州。把红遍江淮两岸的艺妓柳仙仙都给比了下去。不少达官贵人想纳他为男妾。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等着他去享。他都不肯。别人说他傻。他也不辨。淡淡一笑便过去了。

其实我觉得他心里是最明白不过的。想纳他过门的权贵们哪一个是真心实意喜欢他这个人的。入了豪门寄人篱下。不见天日不说。还要受旁人的指指点点。与其挖空了心思和那些个妻妾争宠。还不如留在栖鸾居。至少他是自食其力。活得坦坦荡荡。

我带着花问柳轻车熟路的进了紫研的听雨轩。门口的小厮看到我。也不进去通报。欢欢喜喜的唤我一声“卓公子好”。我一高兴。随手就打赏了他十两银子。

青素对紫研这个清倌还算是照顾。单独给他留了一个校园。虽是方寸之地。却暗藏乾坤。水榭楼台。假山荷塘无一不全。一眼望去意趣盎然。相比较这风月倌楼。倒更像是某位淡泊名利的隐士庭居。

踏进听雨轩沒走两步。我就闻到了淡淡的茶香。循着香气过了小石桥。绕过假山。穿过一小片竹林。抬眼就看到荷塘水榭边的绫灯下。一名玉润冰清。身无饰物的青衣公子端着水壶在往紫砂杯里注水。水汽升腾中。茶香弥漫。令人灵台为之一醒。

青衣公子的面前还坐着一名墨发白衣的男子。因为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他的容貌。但是气度却高华出尘。端方清雅。

“紫研宝贝儿。我可听青素说你今晚沒接客。怎么凭空冒出了这么一位佳公子來。”我笑着调侃。慢悠悠的走上前。

紫研看到我。面上显出几分喜色。放下水壶对我笑道：“子衿。你來了。”

我点点头。在凉亭前顿住脚。有意难为他：“一日不见想你想得紧。沒想到一來就看到紫研你移情别恋。和别的公子在这花前月下幽会。真叫我伤心啊。”

紫研从石桌旁转过來。自然的拉起我的手：“子衿你就别取笑我了。你快些进來。这位白公子说是你的一位故人。正想要见你呢。”

“噢。我的故人。”我顺带着拉上花问柳。走了进去。“这位公子。请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