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始料未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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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始料未及

丁国义说:“李军。我明白了。你躲着不见。已算是特殊对待我了。是给足了我面子。这么说。你对我有意见。甚至意见很大。对吧?”

李军说:“应该说。我不是对哪一个人有意见。而是对干部队伍中的一种坏作风有意见。何止有意见。我是非常痛恨!如果丁叔有染此风。那就想错也错不开。咱们只能狭路相逢了。”

丁国义估计。李军在自己身上找到并瞄准的靶子。一定和老孙唱秧歌影射的一样。是高高在上。官僚主义。不了解下情。忘了衣食父母。等等。这一点他已经有过反省。并深深感到内疚。准备承受这位晚辈的一通猛烈轰击。这样他反而会好受一些。因此他幽默地说:“我现在是《英雄儿女》中的王成。我在向你呼喊:‘向我开炮!”

李军说:“也不能一味地开炮。公道讲。丁叔为官三十年。不贪不占。两袖清风。这一点群众已有公论。我也很佩服。”

李军点到了丁国义引以自豪的强项。丁国义心里觉得很舒坦。笑着问了一句:“你也认可这种公论?”

李军说:“我认可。我这人愣。不会讲究什么说话方法。我不认可的。绝不违心地说话。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你所到之处都留下清白的足迹。人们不但了解你有着清白为官的胸怀和境界。也了解你维护清白的决心和所采取的行动。这一点。丁叔你响当当。硬邦邦。沒说的。但是……”说到这里停顿下來。

丁国义笑了:“你完全可以直接说但是后面的话.难道怕我接受不了?”

李军说:“但是在另一个方面。我就不敢恭维了。丁叔來东峪几天了。一定对东峪农民负担的现状有所了解。近年來。年年喊减负。年年在加负。明减暗加。虚减实加。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

丁国义点点头:“沒人跟我详细讲。但我已感觉到了。”

李军:“当然农民负担重。是多种原因造成的。但在罗山來说。虚报、浮夸是最主要的原因。你清楚。农民负担是按上一年人均收人的百分比下达的。罗山每年上报的农民纯收入都是注了水的。这样农民负担就会有不合理的逐年递增。到了郎全德书记这一任。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我和郎全德的矛盾斗争就是在这个问題上公开化、白热化的。我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題:罗山存在一个以秘书王大头为媒介的数字腐败链。连接着四任镇党委书记。而丁叔你是这个链条的发端。这是沒法回避的事实。也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里狭路相逢了。”

丁国义好像后背上被蜂蜇了一下。倏地坐直身子:“你是说。我是一个腐败链的发端?”

李军点点头:“是数字腐败链。你们那时每年的测算表我都搞了复印件。我认为测算是比较符合实际的。有一年因遭灾。农民收入下降。表中也真实地反映出來了。可你们是怎么上报的呢?这些数据。我也从县里查到了。比实际测算都高了一截子。是逐年增收。连灾年也照增不误。我说的沒错吧?”

丁国义有兜头泼了一盆凉水的感觉。浑身激灵了一下。他脑子里首先作出的反应是:沒法否认。接着是那些从未当回事因而已经淡忘了的往事。又在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來。那是他由关杉乡调任罗山镇书记的第一年。当时的秘书叫王秀成。但沒人叫他的姓名。而是喊他王大头。王大头的脑袋的确有点不合比例地大。但特聪明。记忆力极强。都说是与脑容量有关。此人喜欢数字。善于摆弄文字。不管是总结还是汇报。能将所有的内容量化。变成一大堆数字或百分比。而数字也用不着实际测算。只须仰脸望一下屋顶。实际增长多少。同比提高多少。占到百分之几等等。就全有了。

丁国义刚升任罗山书记。对全年工作总结还是认真的。有些重要数字都是经过反复调查测算出來的。然而王大头在报表和上报材料时全沒有用。他用的还是从屋顶瞧出來的数字。比丁国义测算得要高得多。丁国义知道后。问王大头。为什么自作主张。擅自改动数字?王大头说。丁书记你别急。不说你也清楚。数字是考核干部的主要依据。报低了要吃亏的。再说。你今年是新官上任。不点三把火吧。还不点它一两把?你总得有点新表现让领导看呀。这样吧。报已经报了。先别管它。你倒是可以了解一下其它乡镇的情况。看咱们是不是太冒了。要是太冒。重报一下。第一次作为错报。责任在我。这还不行吗?

丁国义想这样做也行。于是就到县里摸了摸各乡镇各项任务指标完成情况。结果是罗山排名第五名。前四名中。第一和第二两家是条件好。基础扎实的老先进。这沒说的。第三和第四两家。他就有点不服气了。论基础论条件都在罗山之下。两家的书记和丁国义一样。也是这次调整班子时才调去当书记的。干了还不到一年。就跑到罗山前面去了。那么罗山在他们之后还有啥说的呢?到了年初三干会上。前五名成为年度明星。领导大会小会一个劲表扬。而那些后进的也沒少挨批评。

会后。王大头问丁国义:“怎么样?”丁国义笑笑。伸手在王大头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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