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秋日(2 / 3)
的静,说道:“下个月有些诸国的世家子弟进宫求封,朕安排一下,你和锦墨在后面相看一下,若有中意的,朕再赐婚,”
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如果再不成事,也只能认命了,低头长叹,锦墨阿锦墨,姐姐也只能做到这里了,虽不是万人之上,至少也是风华才俊了,
锦墨一声不吭的随我漫步上林苑,我轻声地问:“为什么不愿意,”她咬着下唇,摇着头,却不肯多说一二,那阴影还是梗在她心中,卑微了自己,矮了下去,
锦墨不说,我却知道,信步走入韶华盛极的秋色中,我张望天边的那抹流丽的火霞,空气中干干的枯叶味道让人有些惆怅,再灿烂的美最终也是如此长眠,敛紧了眉目,无波无澜,只长舒一口气,和蔼的笑对锦墨,伸手给她看,
刚刚折下的花朵映衬着素手纤纤,那是一朵枯萎的木芙蓉,黑卷的花边,干喇喇的支撑着,芯已经零落,只剩下空晃晃的梗,刺扎在我的指缝中,一阵风儿吹过,花瓣随风散扬开,荡摇着无踪无影,她颤了一下,眼中有些恐惧,锦墨是聪明的,或许她已经明白我的意思,再美好的花儿也有凋谢的时候,当最美的花期被错过,还会有人怜惜么,
我与锦墨的目光遥遥相触,她漆黑的眼底有着我乐见的顿悟,锦墨走上前拉起我的袍袖,轻轻地摇摆着,温恬可人,就像当年的那个锦墨,开朗单纯,
我伸手抚摸她的细滑的面颊,“我的锦墨这样漂亮,定是个宜家宜室的好妻子,谁有福气娶了去,必是和美之事,”锦墨羞低了脸庞,紧张的神情也有些缓解,我盯着锦墨的小脸,心中有一丝丝恸,不管如何我也一定要为她谋取幸福,哪怕陪上诸多,
这事一拖就过了半年,不是我不得力,而是北部的匈奴又起了争端,那个曾经写书信逗弄过高后吕氏的冒顿单于再次犯境,先是小升滋扰,随后大举进犯北疆,來势汹猛不可抵挡,此行撕破了往日和亲的温和,杀的烽烟四起,大批的边民涌入边境,却躲不过随后而至的凶神恶煞,朝中周勃病重,注重文治的大汉竟派不出一个得力的大将,眼看着如沙暴般的匈奴骑兵,铁蹄卷踏关中山河,一座座城池的失守,一次次的深夜飞马急报,无论是奋力拼死的将士们还是深夜不睡的刘恒,都已经支持不了多久,血海尸山是我的噩梦,更是以德治天下刘恒的噩梦,还要和亲么,还有用么,朝中宗亲个个面面相觑,生怕和亲之事再落到自己家头上,冀中已破,入侵的匈奴旋即就会來到眼前,我深夜陪刘恒同坐,却心冷如水,漫漫的长夜,冷得让人咬紧了牙关,如果说当年逼退齐王是侥幸,此次将是一场劫难,面前的竹简奏章上满是求饶的词语,那是群臣给撰写的告单于书,刘恒还在头痛,卑膝与直立只是一个动作,却牵连着边关的百姓,修罗屠场还是繁华边塞只是他轻轻地两个字而已,起兵,多么容易的两个字,刘恒却已经想了两天,杜战为什么不请命,我也曾想问过这个问題,只是看见刘恒不放心的眼神我就猜出了究竟,
杜战虽然驻防代国有功,却未曾带过大批的人马,经验之上仍是欠缺,匈奴领兵的是右贤王,厮杀战场多年,且年老奸猾,对排兵布阵颇有算计,大汉于他交锋沒有胜过,因此更加凶险,如果放杜战独去,未必有胜算,所以就算他请命,刘恒仍是不放心,我低头沉吟良久,接过灵犀端上的茶杯,那是一杯极苦的苦茶,却是支撑刘恒度过这几天的唯一食粮,“皇上再喝些吧,”我轻拍他的后背,将杯子放在桌矶上,“你说,还能派谁,他连高后都敢嘲讽,朕还能派谁,”刘恒大声骂道,扬手将茶杯摔破,
我挥退急忙上來的灵犀,轻轻蹲下,一片一片捡起碎裂的杯子,刘恒的焦虑沒有惊吓了我,我知道他沒有言过其词,当年随高祖征战南北的老臣们都一一故去,当他们还在壮年时,冒顿就曾经羞辱过大汉,可是众多功臣衡量下來仍是不能贸然起兵,如果当年不能,今日再无兵无将次事更是难为,
“启禀圣上,灌婴大人求见,”殿外站的内侍躬身站立着,灌婴,当年那个曾与齐王携手的灌婴,现在已经坐上了丞相之职,当年还是商贩的他在秦二世二年,参加高祖军,以骁勇著称,攻过塞王司马欣,围过雍王章邯,楚汉彭城之战,更被刘邦选为骑兵将领,此后,率领骑兵,参加破魏;接着出击楚军侧后,绝其粮道;继又跟随韩信攻占齐地,复深入楚地,迭克城邑,攻下彭城;参加垓下决战,穷追楚军,攻取江淮数郡,高祖六年,受封颍阴侯,齐王兵退后被刘恒挽留,升为太尉,掌管为数不多的骑兵,今日前來,可是有要报名的意思,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眼前的这个花白胡须的老将军,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他诚意恳恳,愿意舍身去平匈奴,刘恒蹙紧的眉毛还是沒有打开,毕竟年事已高,此去是否能活着回还尚且不知,
婉拒的话还沒出口,灌婴已经说了出來:“圣上仁德人尽皆知,老臣不能看天下苍生蒙难,所以请行,望圣上答应老臣,”能站出來已是不易,能说出这一番话更是值得褒奖,刘恒的仁德在此时为灌婴话所激,一道圣旨直传京城,灌婴老将军主动请战,封为平北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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