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2 / 3)
眼。手里用力攥握的缰绳将马勒得嘶鸣。泡肿的熙儿。是那样的小。他才七岁。却受到这样的折磨。一想到这里。杜战的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扼住。紧紧地透不过來气。若是揖儿活到现在。他也应该娶妻生子了……锦墨见杜战眉目有变。又急切的爬了两步。“想來将军并不知道。当年阻击匈奴后。为何回來就只得了个教导太子骑马的差事。”杜战凛着脸望向她。这一点杜战确实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章平侯外表上看起來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是暗下被架空。但是桀骜的他不肯再和皇上讨个说法。如今被她再次提起。自然勾出他的狐疑:“为什么。”“据嫔妾听说。皇上是要封将军为平远大将军的。只是……”锦墨欲言又止。眸子里写满了惧怕。杜战回身看着她。“娘娘但说无妨。臣也做到心中有些掂量。”“听说是姐姐不让皇上这样封的。她怕将军势力庞大后为世子的事情再次找她算账。”锦墨畏缩着说出。声音虽小却把杜战震得一晃。原來如此。在那场血色厮杀背后一切是这样丑陋无比。阵前自己是她用惯的杀敌工具。阵后。自己却是她忌惮的敌人。好狠心的妖妇。枉费他这么多年的忍让。原來都是被她轻易算计了去。杜战越是气急。越是笑了出声。锦墨在旁观看下。有些惶恐。怕自己一个不备再被他伤到了身体。好个窦漪房。你的计谋好深啊。想到这里。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灵芝玉佩。绿意流转之下。他唇角浮现悲凉的笑。这也是她的手段么。用灵犀來牵制自己。她在为自己铺路么。只可惜这路就此断了。啪嗒一声杜战将那玉佩摔在地上。恶狠狠地蹬着双眼说道:“夫人不用再说了。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杜战的就和臣说。只要是能对付那个妖妇。臣都一路奉陪。”杜战起伏的胸膛给了锦墨最好的答案。他怒了。怒了便好。“等臣妾把事情想好了定会给将军一个答案。只是……”锦墨回头看着那地上的玉佩笑了一下:“只是将军的心意嫔妾也清楚。嫔妾发誓。废后之时。定会保灵犀姑娘平安。”
杜战冷冷一笑:“娘娘记得就好。另外臣还想问娘娘一个问題。皇后倒是是不是惠帝的莲夫人。”锦墨顿了一下。脸上涌起不自然的笑:“当然不是。若是的话又怎么能活着走出汉宫。”
杜战看着锦墨的脸。定定的看着。半晌才笑了出來。尘沙飞扬下。杜战凝视眼前这个女子。她是王后。却也是他用一生去怀疑的人。昨夜的厮杀还沒有缓过精神。杜战眸子里仍是带着戾气。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突然升起诸多不舍。只是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就是必须把她救出苦海。而此时。灵犀正在陈家被囚禁。一切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这个女人。
灰蒙蒙的晨光让人也变得晦暗难辨。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恍惚中他甚至开始无措。
她身份不明。她是汉宫出來的奸细。她刚刚的那次回宫也许是为弥留的吕氏再传代国的信息。她甚至还是害死熙儿的凶手……太多了。多到慢慢的杜战开始愤怒。那怒气起的很快。他甚至必须压抑自己才能不再次拔剑把这个女人斩杀。突然。她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虽凉。却是穿透了迷蒙的沁人薄雾。不等杜战说话。她已转身向來时的方向走去。一走一歪的柔弱身躯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刚毅。她答应过他。要去换灵犀的性命。只是。杜战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她布满伤痕的双脚。红紫相间下。竟是那般骇人。
咬牙。挥剑。斩断前襟两块青布。扬手之间。杜战拦住了她。她的冷。怒目横对。却让杜战的心蓦然一动。默默无语的递过那残布。却是最纯净的心事――只是想让她不那么痛而已。
她滴落尘土的泪。杜战也看见了。只是再不能做出其他。她。是他一生难以信任的人。从他第一眼就知道。她绝不简单。浓烈的酒。是醉人的药。喝了就可以忘记很多的事。这一点。杜战很清楚。
四下寂静的将军府中。他再不用佯装斯文。周旋那些虚伪的笑。一坛烈酒。他笑着举起。倾倒之下。急流飞泻。直冲入喉咙。痛快。远比坐在那王宫里的盛宴上。慢慢嘬着琼浆玉液痛快。这样的夜。这样的月。谁能伴自己共醉。是恬笑的灵犀么。杜战将身体依靠在巨大的花石上。宽纹的袖笼是纯白的颜色。今日他未着甲胄。只因为要进宫赴宴。赴宴。哼。杜战冷冷的笑着。带着最深的不屑。那不是赴宴。只是为灵犀找个好归宿。归宿。归宿。眼前的迷离让杜战笑弯了眉目。往日的阴冷刚硬全部被这笑打破了幻像。
灵犀是个好姑娘。她甜美可人。婉柔娴雅。甚至还忠心耿耿。可是杜战就是因为这个忠心耿耿才不能娶她。娶了她。就等于娶了阴谋。娶了她。就等于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他不能。他是代国的镇国将军。他不能。他更是代王的贴心知己。不能。杜战狠狠地点头。对。不能。若是靠近。怕是会更难做。所以不如离去。周相的孙子也不错。跟了他或许要比自己好得多。毕竟他总有戒备。对灵犀还是对哪个女人都不能诚心相待。昏暗中。杜战用剑拄在地面。支撑着站起。晃晃悠悠下。他拔出了剑鞘。
灵犀。两个字写的极大。铁画银钩下。显示他的用心专注。最后一笔的停顿下。复又抬起。随着最模糊的意识。只一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