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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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奢华的丝帛摆放在案矶。那是太后的密令。杜战缓缓扫视着眼前的字迹。这是太后的笔迹沒错。很多年前杜家曾几次得到过太后的敕令。所以他也是常见的。只是他仍是蹙眉。这个时候让进内宫。实在带着些许的蹊跷。杜战抬头。看向帐篷外。那是一片井然有序的景象。巡逻的士兵穿梭着來去。而众多魁梧的将领都站在外面等这自己的召唤。究竟为何。太后让自己深夜探访。难道……杜战轰的一声拍在案矶上。厉声问道:“宫中最近可有什么变化。”

下方跪倒的黑衣内侍颤抖着身躯说:“沒有。只是锦晨宫慎夫人现在还在建章宫等将军呢。”

杜战冷冷凝视着他:“你再说一遍。”那内侍不敢反驳。就照着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一个字都沒错。前后都对的上。看來不是谎话。

难道是她还沒动手么。可不是已经说好了么等她动手让那妖妇下狱。然后再由他來亲自上奏折废后么。为什么现在又平白去和太后联手。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帐篷外零星的火把让杜战心有着一丝犹豫。去还是不去。他端起那块丝帛又仔细看了一遍。沒错。肯定是太后的笔迹。那印玺也是真的。

杜战将佩剑弯腰放在桌案。他搀扶起那个内侍。必须有此一行。他不可能将太后置于危险之中不管不顾。毕竟无论从慎夫人口中。还是从自己以往的了解。他都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那么简单。

~“臣怕是无力能救夫人。还另请高明吧。”杜战拉过白马。转身离去。这白马通身是雪。长长的鬃鬓仿佛能扬风逐日。它是太子练习骑射的马匹。也是杜战从御马监里挑出的伙伴。杜战最喜欢的莫过于是它从不吃旁食。眼睛里也只有主人。发出阵阵哀鸣的是身下趴伏的女子。披散的头发下是苍白惶恐的面庞:“嫔妾知道将军是不屑管这些事情的。可是将军就沒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宫廷中的校马场是很空旷的。而此时面前慎夫人的下跪让杜战的心骤然抽紧。只觉得闷的发慌。而这块大大的空地也变得狭小拥挤。他眺望远方。长吁一口气。将心情慢慢平复。不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该再去想这些。“夫人还是回吧。臣确实无能无力。”杜战将马鞭转手。拉过缰绳向前。狂风凛冽下。他的衣襟翻卷。杜战知道自己已经再无能力來管这些琐事。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太子太傅。教导太子骑马射箭练习身体而已。“杜将军――。”一声厉声叫喊。让杜战停住了脚步。那妇人竟扑到了马蹄下。眼看四蹄纷乱。那马也有些受惊。嘶鸣着抬起前掌。若是踏下。必然就会断了几根肋骨。杜战狠狠地拉扯住缰绳急忙后退。由于用力过猛。直直的拉着马转过了几圈才慢慢停下。

杜战漠然看着那个用自己性命來求救的女人。神色复杂。她是那个女人的表妹。不。如果那个女人是莲夫人的话。她就是那个女人的亲妹妹。

究竟是怎样的危机让这个女人來求救一个和自己根本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杜战蹙紧了眉头。将声音冷下來问道:“娘娘是想让臣死于非命么。”抬起的脸上带着泪痕。那是一双最凄惨的眸子。和他心底的那双坚强刚毅的眸子不同。这双更能软化人心。惨然一笑。锦墨开口。“今日我儿刘揖被溺。救上來时已经奄奄一息。”

“那又如何。”杜战仍是冰冷开口。“如果嫔妾沒有记错。世子也是这样死的。”锦墨抬头。哭声更大。见沒有动静。她又接着说道:“虽然臣妾进宫时间短。沒有什么资历。可是也听别的美人说过。世子是很听话的孩子。若不是有人故意。他绝对不会涉水玩耍。今日揖儿再次溺水分明就是故技重施。若是抢救不及时。怕就已经去和世子做伴儿了。”锦墨一哭一顿。字句咬的圆满。她也在赌。赌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对姐姐有多少的恨意。杜战低头不语。这么多年了。那件事他很少提及。仿佛一切烟消云散。不过是场过往而去梦罢了。只是妹妹太喜欢那个孩子。把他召回陪伴。可是今日。就在这个女人衣裙上的水迹还未干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很介意。那件事情从未离开心底。也从未从脑海中忘记。真的是她动手么。当年她回身离去时的刚硬眼神是那样的无愧。甚至压住了他想要挥舞的宝剑。如果有愧。她不会走的那般自然。到底是谁。又该相信谁。锦墨悲戚的声音还在脚下。如果她是莲夫人的亲妹妹。又怎么会被如此迫害。

于是冷冷一笑:“皇后娘娘不是夫人的表姐么。为何还会这样对待夫人。”

“将军有所不知。嫔妾自从得到了圣上的眷顾。姐姐就一直不高兴。嫔妾天天去未央宫下跪赎罪。却依然得不到姐姐的原谅。姐姐她恨嫔妾抢了皇上。更恨朝中大臣有人保举揖儿做太子。其实当年世子也是同样处境。若不是阻挡了刘启的道路。姐姐怎么会痛下杀手。”锦墨仍是哭泣着。揖儿还躺在床上。御医摇晃着头都说孩子身体薄弱。未必能活得长远。可是锦墨不依。这个孩子生的艰难。还在肚子里就险些被勒掉。虽然那次是为了活命。可是如果现在不给他最好的。自己的愧疚该如何补偿。自己还配做一个母亲么。刘熙。熙儿。你也是因为挡路被清除的么。杜战闻言眯阖了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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