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真心(1 / 2)
揽住腰间的手臂陡然收紧,一翻身,我已是腾空被他抱住滚落鞍下,他以身环住我,迅速揽我躲进正堂,我只能屏息任他拖拉,任由那温暖的双手传递给我求生的力量,长君牵着我的手将我引领到榻上坐稳,又将被子将我重重围绕,接下來,便是默默无声的相对,良久,站在面前的人,猛地用双臂紧紧环住颤抖于被中的我,我茫然抬头,却是被他一顿数落:“不是派人去送信了么,为何还來,”此时的我却听不进去他的任何问话,只一味的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沒有其它人,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高声厉问着:“梁王呢,武儿呢,”他低闷一声,接着将我的手放置他的唇边,那里是笑,带着镇定的作用平复了我忐忑的心,我微微喘着,慢慢松下手劲,等着他给我答复,长君重喘一下,仍是笑着说:“有我,你还不放心么,我早就发现诸国子嗣密谋,于是派探子潜了进去,他们说留京多一日,便如同刀架颈项,若是挟持梁王反出去,也许还有个活路,于是他们就借这个禁尉军随圣上离开的时候下手了,”我颤抖着声音问:“那武儿呢,”他沉声答我:“我早些时候就派人护送梁王出京,直奔梁国,命人进宫,我也只是想让她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來,”我还想再问,他低声笑了笑:“还好,出來了,不然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看见你,”
我依靠在榻边,身子微微发颤,千防万防,武儿终还是出了长安,未來的日子,他只能自求多福了,只是长君的城府之深,心机之重也让我有些暗自吃惊,这些年來他并不老实,也沒有恪守本分,与其说是探子回报,倒不如说他也已经开始汉室、诸侯两边讨好了,难道……一个顿悟,我恍惚失神,于是漠然开口:“这里有你一份儿么,”他牵住我的手顿住,定定的,变了腔调:“你说呢,”见他如此,我已是明白,心里反而如释重负,冷冷的笑:“还不如看不到,看到了,倒更害怕,”
长君沒有答话,只是手中兀自加了力量,狠狠的,握了下去,我咬牙擎着,却不肯呼痛,这场阴谋他未必沒有参与,就算沒有参与也至少是作壁上观了,不然早些禀告给启儿就万事大吉,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再坚硬的心也碎了些,多少年了,我开始有些相信他,开始相信他的忠心,相信每隔五年送进宫中的鹦鹉,相信每个鸟儿嘴中都是一成不变的《月出》,如今看來却是如此可笑,我慢慢的笑,渐渐无法自持,皇位,权力,如今启儿坐了天下,他也开始不甘心了是么,我笑的声音穿透着心,激起全身颤抖,猛的起身以左手掴他,偏了,却让他一把紧握将我拽入怀中,用力的勒紧,而我狠命的挣扎,踢打,牙咬,只是想离肮脏龌龊的他再远些,又是一声闷哼,他起身将我压到在床榻之上,钳制我的双手,我也沒了力气,软瘫在床榻上,任冰冷的水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我的脸颊臂弯,他轻拭我面颊上的水,举止轻柔,我微微一笑,声音轻若游丝:“为何你不杀了我,把虎符拿走,”这样一來,他心中的委屈也能平复,他的大业也能得逞,而我也不用再次去听那对我万分嘲讽的衷情吟哦,长君的手无力的僵在我的面庞,只是定定的,忽而他笑了,“在你眼中我总是这样的卑鄙,不错,我是两边赌,只是在最后时刻我选择了――你,”最后一个字,我听到了伤痛,一把话刀,似乎伤了他,“你总说,我是赌徒,我赌的是最大利益,可惜,最后我做了一场赔本的赌局,赌上了全部,只为一个不舍得,”他惨淡的语调,自嘲的笑,都反转了刀头刺伤了我,“我不舍得,不舍得这世间一个我至亲至爱的女人,我爱她,我不舍得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横尸街头,也不舍得她耗尽心神为我蹙眉,所以,我不会和你作对,一生都不会……”长君的声音低哑,拖到最后开始变得无力,突然一滴水迹正滴在我的唇畔,蜿蜒如内,却是血腥味道,他,伤了,我挣脱他的怀抱,慌了神的摸索着,寻找着伤口,长君按住我的手,轻轻地引导在胸前,那是偏左的位置,而我曾经就离那只有一寸,
我惶急脱口而出:“为什么不传御医,有沒有叫启儿回京,你到底怎么样,”
他低低开口,语声轻柔:“这里沒御医,我的伤么,也不大,至于圣上……”
“他怎么了,”听到停顿,我再次紧张起來,“圣上说,他无法赶回,”长君沉吟一下才说出这样话,也如棍棒将我打醒,
对了,这下全都对上了,原來还有启儿一份,他任由叛贼肆虐,也只不过是为了借个手而已,
早上他的殷殷叮嘱,现在看來都是如此的好笑,笑苦了我的心,我缓缓撑起身來,跪坐在榻边,长君勉强抬手搀扶我,却是虚软无力,我茫然回首,感觉他的濒死虚弱,多少次,他曾与我背后扶持,多少次他曾默默站在周围凝视着我,而我却片刻不知,如今知道了,也已是最后,他伤的不轻,所有人都因我眼盲而瞒我,刘恒是,长君也是,却不知,我清楚,里里外外都清楚,
我说不出话,一时间连气也喘不上來,只能哀哀的坐在这里,用心望住他,
一个,一个,转眼间都离我而去,丝丝缕缕的情不断的从指缝中迅急溜走,我再拼命也从未抓住分
↑返回顶部↑